“夫人,大夫说的是…。”
管家凑身上前。
“滚出去!”
刺耳的怒吼声让管家低下头,连连退后,“是,是,夫人您还请不要动怒!”
门口的丫鬟窃窃私语,今日的云水瑶她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向温柔贤淑的夫人突然变得如此暴躁。
“哗——”。
门被打开,云水瑶走出来,眼中并无旁人,裙摆掀起一阵微风,淡淡的汨罗香传来,脚步匆匆,消失在连廊口。
“今日之事,谁也不要在背后议论,要是被我得知你们闲言碎语,定赶出文王府。”
管家叮嘱着身后的丫鬟,冲着夫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黑棕色木门外,云水瑶静静伫立,她的双眸,像是喷薄而出的火焰,推开门扉的那一刻,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环视一周,房内空无一人。
房间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脚步停在了床边。那张床,铺陈着绯红色的蚕丝罩,如此珍惜的蚕丝,现在也不再珍贵,云水瑶转身坐下,她挺了挺胸脯,身体挺拔。
面容绝美,但在这绝美之下,却又那么凄凉,无助。
她就这样坐着,从白昼到黑夜,时间仿佛静止,只有窗外的天色在悄悄变化,从明亮到昏暗,直至整个房间被夜色完全吞噬。
夜色中的房间,更显寂静。只有云水瑶的呼吸声,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回响。
不知道坐了多久,房外传来了动静,还有男人粗旷的声音。
“什么?你说夫人在我房间?不是说好了吗,现在分房睡,她又做什么幺蛾子?”
男人气喘吁吁又带些几分火气的声音传进云水瑶耳中。
无所谓,这些对她来说也早已习惯了。
她在府里这二十年早已刀枪不入。
砰——。
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开。
随后便是文王不耐烦的声音。
“云水瑶,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双鱼长大之后井水不犯河水,好好做你的王妃,这个家就还有你的位置,不经我同意谁让你进来的。”
云水瑶起身。
“文王,我的夫君,你这么生气做甚,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与你说,何必如此暴怒呢?现在,我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吧,就算是翻下弥天大罪的犯人都不应如此对待吧,更何况,我还是尚书府之女!”
云水瑶声音平静,眼中泛着怒火,这样的她让面前的男人眼前一亮。
这女人何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
文王眉间微皱,抬手示意。
管家立刻将门紧紧关上。
身着朝服的文王,身形魁梧,壮士之风尽显,也抵不过对月蹉跎腹部微隆。
硕大的黑眼圈刻在脸上,横眉冷对,八字胡下是严厉的面容,黝黑肤色映衬的十分威严。眼神锐利,透出一股骇人气场,令人敬畏三分。
“夫人,消消气,我不过刚从宫回来,有些乏了,你久不入我房,今日自然是有事,有什么就说吧,别耽误我休息。”
文王掀起朝服坐在木凳上,声调也降了下来。
“还不是因为你当年做的好事,当年,你不是说都处理好了么?为何如今又冒出个私生?”
云水瑶话毕,文王大惊失色。
“什么?你说什么?”
“没错,你不说当年的事你都处理好了吗?这件事怎么又重新提及?你可知道,现在正是双鱼择妻的要紧关头,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定不会饶了你。”
说完,云水瑶拔腿而走。
她离开的地方,都滴下了点点猩红,从房里一直延续到门外。
恍惚间,他看到云水瑶手上缠着什么白色的东西。
文王皱起眉头,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