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恩试图用被子盖住珠宝,未来得及动作便硬生生顿住。
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明显的欲盖弥彰?
无奈下,她只得硬着头皮主动搭话。
“靳伯母,为何来的这么早?没有多睡一会儿嘛?我在医院并无多少问题,不希望过多劳烦你操心,我也会过意不去。”
她声音娇柔,带着撒娇的调调,听得人舒服。
靳夫人待她向来也温柔,尽力的面面俱到,寻常家的父母都没有做到她这个份上的,“知恩,为何突然间跟我客气上了?别想太多,是我愿意来。”
女人说话时,打量的目光落在珠宝上,保养极好的手指攀附上去,轻轻摩挲着。
宋知恩砰砰直跳的心脏再次被提起,心里已经辱骂了靳殊骁不知多少次,啥时候送来不行,偏偏是昨晚?
真是要害死她。
“靳伯母,你喜欢嘛,喜欢的话,我用奖学金为你买一套真的,好不好?”
说出‘真’字时,腔调咬的刻意发重。
靳夫人有些意外,不可置信的松开手,虽然惊讶,脸上的表情却保持的极好,“这是假的?”
宋知恩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同学让我随便拿来玩的,自然是假的吧?”
女人的眼神更复杂,她自小泡在这些奇珍异宝里面长大,真真假假还是分得清,这明显是真珠宝。
出手就是阔绰的砸几百万,可见身价不低。
年轻一辈里近乎没有,靳夫人想了又想,还是未想出。
有此消费能力的,大概只有靳殊骁。
可他为什么会买如此昂贵的东西送给宋知恩?
绝不可能。
所以……
是年龄较大的?
这猜测,令靳夫人大吃一惊,忙不迭拉上宋知恩的手背,语重心长道:“知恩,你可要跟源清好好在一起,他虽然前几日做了混账事,可你哥哥和周夫人已经狠狠训斥过,他再也不敢如此僭越。”
宋知恩难掩悲伤,仍是乖巧点头。
“靳伯母,我明白。”
靳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掌,“知恩,你心里清楚就好,我也放心了,珠宝收起来,如果缺钱了,你千万跟伯母讲,伯母肯定给你的。”
在钱财方面,靳夫人算不上大方,却也不小气,给的钱足够花,虽然存不了多少。
宋知恩有过猜测,她许是想精致的养着自己,却也要折断她的臂膀控制着,让其不得展翅高飞,只可以金丝雀一样逗主人开心。
“靳伯母,不缺的。”
靳夫人又多交待了几句,准备起身离开,临走之时又多望了眼在抽屉里放着的百万级珠宝。
离开病房,她不再含糊,电话直接打给了靳殊骁,铃声快挂断时,男人才接听。
靳夫人头脑昏沉,声音发冷:“你去查一查,最近有谁追求着知恩。”
靳殊骁猜测,或是发现了蛛丝马迹才有些吩咐。
所以,是珠宝?
他敛了敛眸子,“妹妹长得美,有人追求,不也是正常?”
靳夫人下意识反驳道:“极不正常!那男人送了好几百万的珠宝首饰,除上了年纪的,谁出手如此阔绰?我一直当她是自己亲孩子,所以你这个当哥哥的,得肩负起责任。”
男人松口,“妈,听你的。”
挂断电话前,靳夫人再次冷不丁的催促:“尽快。”
靳夫人前脚刚走,医生后脚就来查房。
主治医生是三十岁往上走的男人,鼻梁上架着金丝眼眶,没有发福的迹象,反倒是越看越温柔,有股斯文败类的感觉。
“怎么样?有何处不舒服?”
宋知恩摇头,“没有,而且我要出院。”
医生直言拒绝,“小姑娘,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各项机能,远未达到出院标准,安心再多住些时日,好好养着。”
宋知恩异常倔强,“不行!医生,我需要立即出院,而且待在医院快要发霉了,非常难受。”
且不提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连护士五点来量血压她都受不了,被吵醒后,再难以入眠。
宋知恩不可控的长长打了个生理性的哈欠。
医生没有松口,“再住些时日。”
宋知恩脑袋摇的跟拨浪鼓般,任性而可怜兮兮望着主治医生道:“求你了……”
主治医生被磨得没有办法,只得松口,应允了她。
“多谢医生。”
护工斟酌问,“宋小姐,是否要问问靳夫人后再做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