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母都已经故去,所有亲戚在当初丛家破产后,也都跟她家断了来往。
丛淼除了弟弟,没有亲人。
可弟弟从小是个自病症儿童,很多时候只活在自己的世界。
丛淼害怕孤独,害怕死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很想抓住法定意义上跟自己关系最亲近的唐景宣。
但再撑下去太难看了。
以唐家人如今的态度,知道她命不久矣,可能会立刻放两挂鞭炮庆祝。
说死的好。
总算给饶诗金腾了位置。
或许是快要死了,也或许是失望攒够了,很多事也能想开了。
围着唐景宣转了五年,剩下的余生丛淼不想再浪费在他的身上,她想去外面看看,顺便好好为弟弟谋划一下未来。
丛淼发完信息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之后她搬去了名下的一处房子。
弟弟还在唐氏旗下的私人疗养院中。
丛淼去了一次,副院长拒绝让她探望。
“唐先生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见丛浩。”
疗养院登记室,丛淼料想自己不会那么容易见到弟弟,但真的被拒绝,她还是没忍住怒火,“你们这是违法!”
拦住她的副院长听到警告浑不在意,反而推了推眼镜,做出一副为人着想的模样。
“最近那孩子有暴力倾向,不让您看是在保护您。”
“就算叫警察来,那咱们院也是站得住理的。”
丛淼最讨厌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副院长这种笑面虎,偏偏她势单力薄,奈何不了这种小人。
再忍忍。
等她跟唐景宣办完离婚手续,就可以带丛浩离开。
医院。
饶诗金面色苍白的半靠在床头,正在求唐母不要报警抓丛淼。
她当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因为警察找上门来提出了一个要求——对方要看她身上的伤口!
饶诗金给丛淼手里塞刀时垫着衣角,并没有在作案工具上留下自己的指纹,但她根本不知道国内现在刑侦技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除去指纹这些信息,根据受害人伤口的深浅程度,宽度大小等,也能获取到不少有用的线索。
饶诗金病床前除了唐母和唐景宣,还站着两名警察。
为首这位气势凛然,好像要把她的皮囊都看透。
饶诗金怕这警察真瞧出点什么,不敢答应让他们察看自己身上的伤势。
“阿姨,景宣,”饶诗金脸上露出痛惜中带着请求的神色,“淼淼毕竟是我朋友,我们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不想让她坐牢,我已经被抢救了回来,虽然孩子没保住,但我跟景宣都还年轻,以后还能再要,可她的人生只有一次,她要是坐了牢,人生就毁了。”
唐景宣拧了下眉,他并不知道母亲报了警,要让人抓丛淼。
按理说,丛淼害得诗金受了伤,还害他失去了好不容易有的孩子,还不知悔改,在家里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送她去坐牢一点都不为过。
但就像饶诗金说的,如果去坐牢,丛淼一辈子就完了。
想到这些,唐景宣莫名有些烦躁,一时没有说话。
“这怎么行,”唐母却不依不饶,情绪依然很激动,“那害人精害我失去了孙子,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她拍拍饶诗金的胳膊,“你放心,阿姨给你找最好律师,一定让法院顶格重判那祸害!”
饶诗金气得肺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