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苑眸中微微沁出恼意,在灯光的照耀下燃着几小簇火。
她知道梅菊霞不会轻易放过她,但也不该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诋毁她的名声。
浔苑看到一旁看好戏的浔麦,想到什么。
她面露顺从,顺着梅菊霞的力道卸了卸抓着她手腕的力气。
“梅婶,我记得当初与你儿子的婚约,是我妹妹定下的,与您儿子情投意合的人也是麦子不是我,结婚可是人生大事,这事情弄错了,应该破乱反正,重回正轨才是,为何您偏偏执着于将我抓回去,反而对麦子视而不见……”
她语调柔缓,明明是笑着却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之感。
“难不成您和麦子有什么约定不成?”
梅菊霞那张大脸明显扭曲了一下。
但很快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你这死孩子说什么呢?!小话本子看多了吧?什么约定不约定的?”
梅菊霞看透一切似的眯起眼,道:“我知道你仗着自己的脸有点姿色这么多年一直不肯和獐儿安定下来,想吃着碗里的攀着高枝儿,但人家是什么身份,哪是你能攀得上的?”
“还不乖乖和我回去?别去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一旁的浔麦也道:“是啊姐姐,你之前收了刘獐哥这么多东西,也该给刘獐哥一个名份了吧?”
浔苑心中暗骂。
攀扯间,浔苑突然瞥见什么,故作妥协地跟梅菊霞说:“好了梅婶,这样在村委会里拉拉扯扯的多难看,白白让别人看了笑话,我今晚也就一时任性,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然而趁着梅菊霞放松戒备的时候,浔苑趁着众人目光不在她身上,从指间弹射出一枚小石子,直直地射向了村委会办公室的挂钟上。
“咵嚓”一声,挂钟的玻璃钟面被砸碎。
“什么情况?这谁干的?”
村委会主任闻声而来,面容愤怒:“我好好一个钟表,你们不知道这是我好不容易让侄子上市场淘来的吗?!你们谁赔!?”
有夜色遮掩,他们并不知道挂钟怎么就突然坏了。
都是面面相觑。
村委会主任更急了:“说话啊诶哟,我这马上就要接受乡镇领导的检查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上哪儿找个差不多的物件来替着!”
就在这时,浔苑举起手来:“主任,这钟表我会修。”
主任眼睛一亮,又看对方这么年轻,铺子里修东西的都是些年岁大的。
摆摆手:“算了吧,你就别逞能了。”
浔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这姐姐还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姐姐,你哪里会这些啊,而且这可都是彦叔叔的老物件,你要是再给弄坏了,我们家可没有钱赔的。”
浔苑没说话,而是直接走到钟表下面,将钟表从墙上拆了下来。
她神色很认真,素指在表盘上拨弄着,微黄的灯光在她的侧脸投下一抹淡淡的侧影,恬静而沉雅。
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在她手中的是她最得心应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