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割据四方,东齐、南楚、西秦、北郑,如今郑国称霸北面,举国上下皆知这其中花统领和花小将.军功不可没,花家之忠便是王上也垂爱有加。”
书房中,韩仲年着一身象牙白素面锦缎袍子,整个人显出从容不迫的优雅来。
“仲年君谬赞,于国于军这都是我花家应当应分的事。”
韩仲年微微摇了摇头,止住花翎欲拜的动作,“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谦虚,当年函谷关一战,你们花家仅靠三千兵力就打退秦国十万大军,这其中惊险谁人不叹!然自从王上病痛缠身,沉迷长生之道,小人不断趁虚而入,等真到那一天,当初的太子人选恐会生变。”
韩仲年语气逐渐低沉起来,“若内不安外必乱,阿翎,近日我观星象,星辰隐隐异动,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花翎对上韩仲年视线,神色逐渐深沉。
*
花齐两家的婚事虽说是定了下来,但廿婉并没有切身的感受。
赐婚旨意下来的第一天,齐家的聘礼也就跟着来,花汜娆身边除花毅花翎之外并无其他长辈,花毅如今身在边关迟迟未归,长兄如父,理所当然就是花翎出的面。
廿婉确认要结婚的对象是齐尚珽的时候,并不意外,反而放下心来,熟人总比陌生人好一些。
廿婉本来还有些苦恼怎么面对齐尚珽的时候,但见人一口一个花娘子,语气说不上多亲热但也不疏离,就好像真把她当成即将要嫁予他的花汜娆。
老实说,齐尚珽那张脸就算摆着一张冷脸说着最冷冰冰的情话也是会让人脸红心跳的,更不要说他一副温和好亲近的模样。
所以每次廿婉一时色迷心窍赶紧将拉出记忆中当初齐尚珽在她面前杀了花汜娆的场景反复鞭笞着自己。
再想入非非,下一次躺在地上的就是她自己!
廿婉对自己的真实身份心知肚明,齐尚珽更是清楚她的底细,她也试过委婉的询问过齐尚珽让她假冒花汜娆是想让她做什么,但齐尚珽倒是跟脑子缺了根筋似的,半点听不出她的意思,像是真把她当花汜娆了。
主谋都不上心,她一个小喽啰也就更犯不上操心了。
况且,她现在的日子实在是太好了!
身边的人当她一时受了刺激失忆,每日精心照顾,就是对她不像以前一样整日都想着出去跑也不在意,一个个的反而还更舒心。
据小霜来说,花汜娆以往出门必会犯事,小事伤人,大事死人,也是花府有点势力有点钱,要不然照花汜娆这样的,怕是早就死无全尸了。
虽然某种程度上,花汜娆确实已经死无全尸了。
纵然廿婉再怎么低调不出府,但架不住有人有心来招惹。
眼见着入秋,秋猎也应季开始准备。
廿婉本来是不想去的,她问了小霜,昔日秋猎花汜娆也没去过几次,也就后来为了追齐尚珽才次次不落下。
廿婉正想着用什么理由不去,按着她上次宫宴的经历,那般不被待见,怕是也没几个人乐意见她,她就是不想理由不去估计都没人在意。
廿婉这么想着觉得这花汜娆也太惨了,好像她身边的人也就花府这些人,一个她那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爹,一个凶悍冷漠的异父异母的哥,还有就是花府上照顾她的那些人。
嘶~廿婉深吸了一口气,这花汜娆不就是小说里典型的童年缺失导致人格障碍的反派角色嘛!
廿婉想得好,但现实很是猝不及防,宫宴上鸟都不鸟自己一眼的王后忽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三热情邀请自己一定要去。
花家地位再高,终究还是臣子,廿婉想的那些借口自然也只能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