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婉音失眠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可控制的脑海之中总闪过孟贺洲的脸,以及他们之间那仅有几秒的吻。
当然,三年前不是的。
三年前孟贺洲和孟德大吵了一架,那晚她是在酒吧找到的他。
孟贺洲喝了不少酒,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的不好惹和吊儿郎当,余婉音到包间的时候,孟贺洲就没拿正眼看她。
那时候她也讨好般的凑近,给他递酒,给他点火。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孟贺洲那天突然吻了她,全是酒味的吻却让她念念不忘。
那时候孟贺洲的吻跟恨意像是融合在一起了似的,像是要把她掐死一样力度的吻。
后来,孟贺洲和孟德关系依旧没缓和,孟贺洲干脆直接出国了。
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后话,孟贺洲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者,发生过,结果是她让他更讨厌了而已。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醒来之后,简单洗漱,然后煮了石阿姨给她送的饺子。
准备出门的时候,收到了孟贺洲的信息。
信息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一个月一次。
余婉音看到信息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开心,开心之后才去想,孟贺洲答应的是哪一条?
—是什么?
余婉音想了想,给他发了过去,倒也没想着真能及时得到什么回复,所以孟贺洲没再发过来,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失落,前面那一条信息已经足够她开心一整天。
她喜欢孟贺洲,很喜欢。
不知从何开始,不知因何而起的喜欢。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很喜欢了。
所以她会盼望每一次跟孟贺洲见面的机会。
不过随着时间,孟贺洲会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几个月都见不到他。
孟贺洲出国的三年,极及难熬,现在他回来了,余婉音很难真的无动于衷。
她心里依旧有期待,这份期待让她有时候甚至看起来很勇敢,就像她敢鼓足勇气吻一下孟贺洲,但她也不敢更放肆,她时常会有一种不配得感。
她已经拿走了孟贺洲很多东西,他父亲的爱她霸占了,她在孟家住了那么久,霸着他的家和房间,所以,现在孟德死了,她开不了口去问孟贺洲,我能不能喜欢你。
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那句话会让她的贪婪变得不堪和有心机。
好像已经得到很多了,还要把孟贺洲最后的东西也抢走,她奢望在得到原本属于孟贺洲的一切之后还得到他的爱。
有些痴人说梦了。
在工作室呆了一天,在电脑上设计了几个方案,最后又觉得不够好自己推翻。
她觉得她们运气不错,开业第一单就很大,是一栋别墅的装修。
余婉音试图做到最好。
快下班的时候,才又收到了孟贺洲的信息,不过并没有回她今天的回话,说的是其他话题。
—沈律师说流程走完了,钱要收好。
余婉音后知后觉去翻其他信息,能看到到账信息,掩盖在很多垃圾和骚扰短信之下。
“笑什么?”
一个响指在她眼前,余婉音回过神按黑手机,转眸看坐在办公桌另一面的梁柔。
“问你笑什么?”梁柔看着她,无语,顿了顿又跟着笑开,“要不然我猜猜?”
“孟贺洲约你吃饭了?”梁柔看着她眼睛,开口问。
余婉音摇头,摇头时候落寞了些,孟贺洲要能主动约她吃饭,那才真是见了鬼。
梁柔一点不意外她的摇头,只是侧头笑眯眯看她,“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不约你,你约他啊。”
余婉音无奈看着她,还是摇头。
自找没趣的事,她没必要做。
“你这么温温的熬下去,得熬到什么时候啊,来,给我。”
梁柔恨铁不成钢,直接伸手抽走她手机。
余婉音想拿回,却发现梁柔已经将信息发过去了。
梁柔主动将手机又还给她,然后看着她叹息,“你不是觉得他讨厌你吗?已经被讨厌了怕什么,试一试,搞不好有意外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