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桓满脸愕然地看着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的罗南枝。
当她袒露心意的那一刻对宋之桓而言就不在是一个完美的合作伙伴,他将对待情人的那一套原封不动挪用套在罗南枝身上,却忘了她还有个妻子的角色在身。
以至于现在他真的有那么一瞬惊慌失措,想要解释什么。
可他只问:“你为什么在这?”
甚至带了埋怨。
“梦游了,从家里走过来的。”
罗南枝回了一句毫无逻辑的话,荒谬到令人发笑。
她也真的笑了,头也不回地坐上电梯。
贺端脚步停在电梯之外,目送冰冷的银色将他和罗南枝隔绝。
在几年前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罗南枝也有了梦游症。
她如果在深更半夜蓦地睁眼,就会发现自己不知为何走进了厨房,抓着案台上的水果刀。
索性水果刀外面套着塑料壳,不然怕要废她一条胳膊。
罗父的呼噜声会在隔壁的房间震天响,她抓着水果刀的手都是抖的,腿软跪在地上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结婚之后她找过心理医生治疗,各种症状都好了不少,连带着梦游症也消失了。
可这几个月她去医生那里的次数变得越来越频繁,她的药量开始增加,繁重的工作压在身上靠着一杯杯咖啡熬过黑夜,望见天光熹微的时候,她不曾疲惫,只觉松了口气。
两颗安眠药,换来她不怎么安稳的一觉。
醒来宋之桓就坐在客厅。
他面前放着一份原来罗南枝送过去的离婚协议。
“这个协议我会重新拟定一份,宋家会给你赔偿。”
宋之桓的眉间满是疲惫。
“如你所愿,罗南枝,离婚吧。”
这是宋之桓处理感情的一贯手段,到头来罗南枝也无出其右。
求之不得的结果突然被敲定要求罗南枝迎接它的到来,她整个人都有些木,连声好都没能说出来。
于是罗南枝开始沉默着收拾东西,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拦下了。
“我要去国外,大约十天的时间不在家,你不用这么着急。”
罗南枝点点头,停下了手。
二人陷入死寂,宋之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拿起西服就走了。
门外很快传来汽车驶动的声音。
罗南枝呆立在房间,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许久,她抱起自己工作的电脑,开车去了贺端那家咖啡馆。
她没在这里见到贺端,却在门口撞上了罗父。
“你跟踪我?”
“哎,”罗父摆摆手,一口下去半杯咖啡,被苦的呸呸了几下,“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有话直说。”
罗父浑浊的眼睛亮了亮,透露出算计的精光。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女婿是个什么人?”
“宋之桓,宋之桓啊,要不是我从那种大海报上看见他,我都不知道我女婿居然是这么一个大财主!”
罗父声音都激动了:“他得有多少钱啊,是不是每天都几十万几十万的给你?”
“要不是我逛街随手抽了个杂志看见了,你是不是打算都到死瞒着我?”
罗父突然支着身子凑近了:“哎,你什么时候带他见见我?”
“没打算。”
罗父五官一凝,就听罗南枝又道:“我要跟他离婚了。”
“罗南枝你脑子被驴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