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伺候盛太后的四十来岁的人正是盛太后在宫中多年相互扶持的姐妹禧太后,禧太后虽然经历了三朝更替,但本性良善,入宫后,又与盛太后交好,况且因父兄原因而地位尊贵,自是无人为难,良善的性子就这么被保护了下来。当她看到俊朗秀美的大好男儿便成如今形销骨立的样子,心中怜惜,再加上他的悲痛哀戚,顿时就对关内侯没一点好感了。
禧太后生气地拍着桌子说道:“姐姐,关内侯这人实在过分。”
盛太后本就对关内侯没有好感,当初关内侯插手后宫之事,让她最为厌恶的女人当上了皇后,也是自从那个时候,儿子丰帝开始与她离心,如今在那个女人的离间下,儿子丰帝甚至对她开始防备起来。关内侯的亲信周博又搬弄些不入流的东西,儿子丰帝的身子骨越发的衰败了。如果说在这朝廷内外她最恨之人,一为皇后,二为关内侯。只是为了皇室脸面,她不得不这遮下一些事情,如今看来,关内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到了这个份上,她也顾不上遮这层遮羞布了。如果遮掉遮羞布,能去除朝廷中的毒瘤,也对的起皇室的列祖列宗了。
盛太后计较几许,对着禧太后说道:“妹妹,你先退下,我有事儿与侄儿相商。”
禧太后打了个优雅的哈欠后,尊着盛太后的话带着众多的内侍干脆利索地走人,并顺手牵羊地拿走了盛太后的靠枕。
盛太后对禧太后一副小家子爱占便宜的性子总是苦笑不得,每逢遇见总要责骂两句,如今她心中有事,对禧太后的行为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按捺不语。
诸葛谨言扑在地上哭泣对刚刚发生的事只当不知。
“你且起来。”盛太后揉揉眉头,最近她神经有些衰弱,总是易受惊扰,有时候半夜睡不着。诸葛谨言来的巧,她失眠叫来禧太后一块打发时间的时候,听闻他来见圣,想着已经很久没见过侄儿,前段时间听闻诸葛老夫人向儿子丰帝借用御医,正好叫来他问问是个什么情况,却引出来这么个事儿。
诸葛谨言手脚颤抖着擦干眼泪,神色哀戚。突然浑身一震,猛然抬头,眼含疑问地看向盛太后,哀戚的神色中多了些惊恐。
后宫多年,盛太后也能从他人神色中推敲出一二分的事儿,诸葛谨言的这份表情立马让她看出了不妥。
盛太后变了脸色,随之说道:“有何事,但说无妨。”
“臣自小虽身份高家境却有些落魄,在十岁的时候曾跟着商人走过西边的,从西边买来香料再到长安城贩卖,对香料也有所研究。”诸葛谨言抬头,眼含胆怯,唯恐太后以此责怪与他。
“乃父死的早……哎……”盛太后想起自己最小的那个弟弟的,她从很小的时候便进了宫,也只在生下丰帝省亲的时候见过小弟一面,记忆中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这样瘦弱的身子骨也难怪会……。
“侄儿受苦了。哀家自不会拿这些早年间的事儿来责备你。这是哀家的错,不曾注意诸葛府的境况。”
“怎是太后的错。太后身尊位高,自是不该拿这等俗事来烦扰您。”诸葛谨言受宠若惊地说完,又看了太后一眼,小心翼翼地说道:“这里燃的香料……。”
“有问题?”盛太后沉声问道。
诸葛谨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