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她长大了。

诸葛笑暖犹记得自己的磕了三十八个头,在第二十五个的时候就已经头昏脑涨。尽管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三十八个人的徒弟了,可是她真没想到这个只有六岁的奶娃竟然是她的第九个师傅!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真是个噩耗。”韩余梅幸灾乐祸道。

诸葛笑暖听完,只感心里梗塞。顿觉自己忒傻,早该收个比她大的徒弟,然后让徒弟一辈子都孝敬她。

失误,忒大的失误。

“切,就你?”韩余梅不屑地说道。单看小胖子这个不争气的包子脸,是个正常人干出这等事儿。

诸葛笑暖怂了。

有个嘴毒的损友。

真累。

她不异想天开了,还不行吗!

小奶娃绷着一张脸,努力地蹦出一种严肃的境界。

“俺爹。”小奶娃红着脸,扭着手指头,想了想,改口道:“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但阿爹临死前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了村长的事儿就不能不算话。”

诸葛笑暖认真地点点头,她也知她这个小师傅的父亲办的是喜丧,他死的潇洒,家人也想的开。

“我会代替阿爹好好教导你的。”

奶娃自认为他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虽然他现在还看不懂阿爹留下的书和笔记,但他会好好学的,他现在就已经认识了十个字。

韩余梅本就喜欢奶娃子,被诸葛笑暖不断地刷新下限后,对这种笨笨的认真的实至名归的奶娃子,是更加地喜欢了。

还不等诸葛笑暖认可这个小师傅,她就一把摁下诸葛笑暖。

诸葛笑暖双眼喷火,被迫来了个实实在在的大礼节。

真是让人着急上火,她还没有开始忽悠呢,就这么拜师了。还有道理看讲不!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回到藏佛山还没进家门就遇到这么个让人心塞的事儿,今个定是她的倒霉日子。早知她就晚两天了。摔!她到底在着急什么!少这两天,她的呆头鸭们也不会变成秃头鸭子。

失策,失策。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诸葛笑暖左手死劲抱起扑腾的小奶娃,右手捏揉了几番,看着小脸渐渐便红,心气通顺了。

她找到小时候那些个悲惨遭遇的真相了。

手感妥妥的!

诸葛笑暖拜访完自己的小师傅,脚底生风地冲向家门。

“阿姆!”

南宫嫣然听见喊声,心中一喜,脸上也浮现温暖的笑容。

“你家小胖子回来的动静真大,瞧这些狗给叫的,还不知道小胖子这一路上惊吓住了多少只动物。”韩嫂子大笑道。

韩嫂子性格豪爽,南宫嫣然与她相处久了,不知不觉中,言语也直爽了。

“小胖子这是高兴坏了,心中指不定在想着怎么捞一顿大餐呢。自他囔囔着要减肥,就没见少吃,吃了又开始后悔吃的太多,到了下一次还是照旧。真拿他没办法。”南宫嫣然也有自己的烦恼,儿子已经九岁了,小时候还好,胖点可爱。可大了,还是胖胖的,可如何是好。

“胖就胖呗,我看挺好的。与小胖子一块吃饭,我都能多吃两碗。小胖子是个有福的,你操这门子心干啥。我看你就是闲的瞎操心。”韩嫂子对诸葛笑暖的身材满意的不得了。

南宫嫣然笑笑,听到儿子的叫声渐近,与顾不得聊天,站起身向外走去。

“你先走了,遇到不懂的你再来问我。”南宫嫣然匆忙道。

“好,我也正好去瞧瞧小胖子。这么长时间没见,怪想的。”韩嫂子一边送南宫嫣然一边朗声道。

还没进家门,就听自家老娘说这样的话,韩余梅这个从小享受宠爱的独生女不满了,憋着嘴说道:“就不知道想想我?我也离家一年了。就没见您给我寄送点啥,也没见您给我写封信。人家小胖子的美人阿姆每个月都送小胖子东西。你咋就不知道学学。快伤心死我了。”

韩嫂子嫌弃道:“数数你多大了,再想想人家小胖子几岁了。你好意思比吗?”

“每次都拿这个做借口,没新意。就是你懒得搭理我。”

“行,我来搭理你。过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给你数数咱藏佛山的壮小伙,你赶紧地嫁出去。等你有丈夫了,自有丈夫去给你送吃送喝的。”

韩嫂子对自家任性的女儿是没辙了,都道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可到了她家,她女儿懒不说,还不听话。如今,与她一般大的女孩子都已经嫁人了,有的甚至都生了娃。她到好,嘴上说想嫁人,转头就跑个没影。

她都懒的管了。愿意咋样就咋样吧。

“老娘,像咱老爹这样的好男人是稀罕货,哪能那么容易找到。你瞧喜梅她家汉子,吃好喝好,没事了再去练练拳,日子过的滋润有味。再瞅瞅喜梅,每天做饭养孩子,都快累成了黄脸婆了。”

韩余梅不予苟同。一想到嫁人要与一个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同吃同睡,她就感觉浑身不舒坦。她一个人过的挺好的,要那些个臭男人干啥。

韩嫂子更愁了。一看女儿这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嫌弃样,她还有啥不知道。她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没情窦初开,哪知道有男人的好。可这些子的话,她也只能心里想想,对自家女儿完全说不出口。

她年轻的时候还偷偷摸摸地看些个禁书,到了嫁人的年龄,自是欢欢喜喜地嫁给自家这位。当好自家男人也是个不知心疼人的,还不是她调教的好。

藏佛山的人来历都不平凡,很多女人都是为爱而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女儿看多了这些没有结果的爱情,对男人没了期待,难以打开心扉。

“行了,老娘,您老更适合扛着砍刀大杀四方,伤春悲秋这等子事儿是那些拥有书卷气息的美人能做的,这调调不适合你。”韩余梅建议道。

“你要是争气点,我能这么愁吗。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倒霉孩子。”

“这您得问咱老爹。”韩余梅推着韩嫂子的肩膀往厨房走,连声说道:“快去做饭,我都要饿死了。”

“就知道吃,有本事你去做。”韩嫂子嘴硬心软道。

“我做那有您老做的好吃。好好做哈,等我吃饱了,就给你争气一把,去山下截个美男,给您老做压寨夫婿!”

韩嫂子听到女儿这混不溜秋的话,最终没忍住被逗笑了。

韩威从外面回来,毡帽一扔,正正好地投掷到了衣杆上。在田地里一听着小胖子的喊声,便知自家女儿回来了,田地里的活儿也不紧在这一时,索性循着小胖子的吼声回家看女儿。

“西莲国咋样?”韩威直接询问道。唠唠叨叨、嘘寒问暖都是娘们的事儿,男人就该沉沉默是金。说每句话都要说道点子上,一口唾沫一个钉。

“好玩。吃的痛快,玩的也痛快。哈哈哈哈,我估摸着小胖子怎么都胖了十斤。”韩余梅笑的得瑟,她就是吃不胖,气死那个小胖子。

韩嫂子用筷子戳了下韩余梅的头,笑骂道:“怎么这么说小胖子。他又惹你了?”

“昂!”韩余梅咬牙切齿,想起那小胖子对她干的缺德事儿,她就气肝疼。她决定在未来的一年要与那只胖子势不两立,她要充分发挥所长,拿话噎死那只胖子。

这厢的韩余梅磨刀霍霍向小胖,那厢的南宫嫣然好笑地看着狼吞虎咽的诸葛笑暖。

“说起这事儿,有点不好意思。”

南宫嫣然忍不住笑起来,继续问道:“你到底怎么小梅了?让她那么生气。”

诸葛笑暖埋着头使劲地往嘴里塞了两口,一抹嘴,嘿嘿地奸笑道:“韩大嫂不是愁梅子嫁人这事儿吗?我就想着,梅子一直保护我的安全而耽误了谈恋爱的时间。我呢,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南宫嫣然含笑点头应和道:“嗯,是好孩子。”

诸葛笑暖大满足,袖子一撸,慷慨激昂地继续道:“我就琢磨着,咋能在她保护地同时能谈恋爱。我想呀想,突然灵机一动,就想出了个好主意。”

南宫嫣然好久没有看见儿子这幅小样子,颇为怀念。

“啥注意?”

“西莲国的商人与西华国的商人准备在举行商业会谈。”诸葛笑暖悄悄瞅了阿姆一眼,唯恐提起西华让阿姆想起伤心事。

南宫嫣然倒是没有想起其他的事儿,只专心地听着儿子的自吹自捧。

没有任何的异色,精神一放松,语气更加慷慨激昂了。

“我等呀等,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明察暗访,终于从其中挑出了一个足以配的上梅子的青年才俊。”诸葛笑暖得意洋洋道,她被的本事还没学到家,探查消息的能力,她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怎样的一个人?”南宫嫣然对自家儿子还是了解的,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懒懒散散的,在关系到朋友的事儿时,也不会乱来。想来的,人定是不错的。

“无父无母,白手起家,靠着双手赢得半个南华的财富。家宅安宁,他的哥哥只有一妻,是个大家闺秀,出生清流官宦家,为人温婉大方,是个好相处的人。他哥哥没有通房小妾姨娘等等乱七八糟的关系,他也没有。他们家的组训是,四十岁无子无女方可纳妾。”

“是个好人家。”

“本来这样的条件,南华的女子也该趋之若鹜,可惜南华人轻商,认为商人是低俗之人。做父母的宁愿女儿嫁入贫穷的秀才家,也不愿女儿嫁入商人家。”

“却不完全是看不起这些商人。实在是南华的律法对商人太过严苛。如若有女嫁入商家,女方娘家三代不得出仕。”

“阿姆高才,就是这个个变态的律法,让南华的商人都娶不到正儿八经的媳妇,没啥心气的,会直接买个漂亮的仆人,然后娶了当媳妇。有点心气的,就不愿意这么做。再说,哪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仆。那些个南华商人与西莲商人举行商业会议选址在西莲,估计也存了个在西莲找个媳妇的心思。”

当时,西莲国的国都异常的繁华。诸葛笑暖着一身崭新崭新的丝绸,摇着扇子,宛若纨绔子弟般吹着口哨欣赏街上的美女。

所幸,她年纪小,美人们看见她吊儿郎当的样子,只含蓄一笑,便转身离开。

西莲国的人对孩子的容忍度高的惊人。

韩余梅紧跟在她的身后的,如果有人从前面攻击诸葛笑暖,她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如果有人从后面攻击,她能首当其冲。从诸葛笑暖成为七国暗皇起,她便成了韩余梅不惜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对象。

在诸葛笑暖没有培训出自己的影子前,她就是诸葛笑暖的保护伞。这是藏佛山每个人都应该做的。

且,她心甘情愿。

诸葛笑暖领着韩余梅一往直前,前往商业会议的举办地。

都是俗人,也没有谁更加高尚之说,一身铜臭之人去那些高雅之地反而画虎不成反类犬,平白遭人笑话,干脆低俗到低,就把举办地设在青楼。

知己佳人,美酒膳食,人生之大乐也。

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人,紧衣缩食,又怎知他们在一掷千金的乐趣所在。舒舒服服地享受了这一世,走在奈何桥上,谁又能笑话了谁。

一个小胖孩,一个冷艳的大美人。

如此特立独行的一对组合让看门的壮汉们不知该如何行事,是挡,还是不挡?

不挡的话,让那些金主子们瞧见了,该怪他们不务正业,罚钱是小,如果别他们地头知道了,保不准是一顿胖揍。

如果挡的话,又该如何对待这个抱着剑的冷美人?他们青楼是个规矩的地方,有着明确的行业行规——官家之人,武林之士,皆可视而不见。

在壮汉们还在迟疑的时候,诸葛笑暖与韩余梅一个闪身已进入了其中。诸葛笑暖自认自己也是个知道世俗默认的规矩的人,她塞在看门壮汉手里的钱可是足足的。

韩余梅没有二话地跟着诸葛笑暖进入青楼,殊不知她已经踏入了诸葛笑暖为她设的局中。

咔!

诸葛笑暖的回忆被打断。

“接着说。”南宫嫣然催促道,儿子已经铺垫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进入正题的,她就有点着急了。这熊孩子!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呀。”不是她故弄玄虚,她是真不知道了。她把韩余梅弄进青楼,然后让她去监听尉迟文嘉,其后的事儿她就不清楚了。

等梅子全须全尾地回来后,她就开始进入更年期,脾气异常地暴躁。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弄成这样,韩余梅的动作太快,没来的及听她给她布置的后路,她猜测,可能、也许,梅子被吃了。

对此,她表示抱歉。

“那个人怎么说?”

“我把人约到了青楼,却没出现,也该给个理由的。然后我又在第二天约了他。”

南宫嫣然被儿子的拖拖拉拉惹急了,怒道:“一口气说完,不要大喘气。”

“他给了我一个玉镯,让我转交给梅子,说这是他家祖传玉镯,专门送给儿媳妇的做为订婚信物。阿姆,我给你说,这个玩意邪气的很,我戴在手上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个玉镯一带在梅子的手上,立马开始缩小。现在,即使梅子想摘也摘不下了,除非把手剁了。”

当然,这更加剧了梅子的暴躁。

像只发火的母狮子。

“呵呵呵的,倒是难得的缘分。”南宫嫣然赞成道。对儿子的做法感到异常的满意。

在这一年中,儿子时不时地送来些关于刺绣与制作衣服的书札,她与韩嫂子便开始一块研究这些东西。韩嫂子在与她聊天的时候没少操心小梅的事儿,现在有了目标,倒是不用发愁了。只要端着架子,让人上门求娶就可以了。

“这事儿韩嫂子肯定高兴的不得了,韩大叔就不一定了。”诸葛笑暖尚且保留着理智。韩大叔可舍不得韩余梅离开藏佛山。

“藏佛山不轻易接纳外人,即使韩梅子嫁人,藏佛山恐怕也只开山一天,以后回门等又是一个麻烦事儿。韩嫂子曾发过誓,一辈子都不走出藏佛山。”

“难怪韩嫂子心心念念着让韩余梅从藏佛山寻个壮汉呢。”诸葛笑暖恍然大悟,难怪她听梅子说她老娘在年前发疯了似地让她挨个评价藏佛山年龄正当的壮小伙。原来存是这个心思。

夜,韩余梅坐在硕大的木桶中,轻轻地撩起水,玩弄着水中长长的发丝。不小心看到手腕上的玉镯,心底又冒出了一股火。

她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一个人。

她不就是顺嘴地当着人面吐槽了一句,就被他给点穴,捏着她的耳朵玩了两个时辰!

女人的耳朵是能随便摸的吗?

被摸,就必须嫁给他?

凭什么!

就他那一副小柴鸡样,还想摘下她这朵高岭之花?想的美!

她一定不会妥协的。

咱得承认,有时候吧,事情的发展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在韩嫂子知道了有人求娶她家女儿后,刚开始是高兴,接着就是担心,后来又是狂喜。因为男方要在藏佛山下安家。

韩余梅身体僵硬地被打包拜了堂,韩嫂子防她逃婚,给她全身上下都点了穴,务必保证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能活动的地方。

第二天的鸡飞狗跳已经不在韩嫂子的担心范围内了。而帮凶诸葛笑暖已经躲到圣僧的斋房中。

“这个姻缘能天长地久吗?”虽然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诸葛笑暖还是忐忑地去询问圣僧。她看得出梅子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个男人,只是她一直嘴硬不肯承认。这个姻缘是她一手促成的,她不希望是一对冤家。

圣僧笑而不语,平缓地敲打着木鱼。

哒、哒、哒、哒。

诸葛笑暖心静。

“圣僧,大师傅是不是要离开我们了。”诸葛笑暖踟蹰地问道。她死亡了太多次,也见过太多人的死,一点一点地失去生机,一点点地走向衰败。大师傅身上接近死亡的气息,她不会认错的。她不想承认这一点,却也怕自我欺骗后会更加的悔恨。

“生死,死生。只是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而已。化作风,化作尘埃,化作一缕空气。”圣僧睁开眼睛,看着佛像,平静地说道。

“圣僧,你看开了吗?”诸葛笑暖问道。她几世生几世死,还是没有看透生死。年少时无知无畏,百态死亡都不怕。年龄越大,反而害怕死亡,怕亲人伤心,怕自己死亡的时候不舍,怕死亡的时候还留有遗憾。

圣僧叹声道:“我亦没有看透生死,否则也不会被困在地藏佛山上百年。”

诸葛笑暖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木鱼,怎么都敲打不出圣僧的韵律。不是太快就是太慢。

她的心还是不静。

而圣僧的心又太平静。

压抑的气氛似乎这是哪一瞬间的,这股笑暖又恢复精力地询问道:“上百年?圣僧,你难道是个神仙?”

圣僧笑着摇头。

“妖精?”

圣僧一愣,复又摇头。

“一缕魂?”

圣僧无奈道:“我只是个人,一个在道路上迷失了的人。”

额……没听懂。

可以再解释解释吗?

“时辰不早,你家阿姆该担心你了。”

诸葛笑暖站起身,摸摸鼻子,走出房间。

她这是被赶走了?

圣僧是生气了,还是不好意思了?

时间匆匆而过,十年的时光足够物是人非。

诸葛府,灯光辉煌,人影匆匆。

诸葛谨言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怎么都静不下来。

“如何?可归来?”听见敲门声,匆忙打开房门,连声询问道。

“少爷正在路上,暗十三已经传来消息,两个时辰后就能来到长安城。”暗一语速微微凌乱。他一路赶回来就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告诉老爷。

“那就好,那就好。”诸葛谨言点点头,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

“你说,我的衣服是否还整洁?”

“很好。”暗一也知老爷是在紧张,便也只给肯定的答案。

长安城外,广袤荒野中,一匹汗血宝马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慢悠悠地散着步,看见新鲜的青草便略作浅尝。

人人都晓得,什么的主子便会养出个什么样的动物。

可见,汗血宝马的主人是个散漫无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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