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到底是南婵,迅速的收拾自己的心情,对面前这个男人微微颔首,表示抱歉。“别这么紧张,自然点就好。”陈珈木起身走到南婵身侧。“坐啊~”陈珈木坐在了身侧的位子,示意南婵也坐下。南婵却是真真儿的傻眼了“你把我的位置坐了,那我坐哪里?”南婵腹诽,往这个位子对面走去,不然想要坐里面的位置,就要越过陈珈木,她可不想...“喂~喂~”南婵刚要走到对面去,却被身后这个男人一把拉住,南婵低呼,却一个重心不稳的往后跌坐在陈珈木的腿上。
南婵想要立刻起身,身后一双大手却是紧紧的抱住了南婵的腰身。淡淡的木香味萦绕鼻端,南婵居然忘记了起身。“这样的妆容不适合你~”陈珈木肆意妄为,将自己的脸窝进南婵的后脖颈边。“你~”南婵这才反应过来,大力掰开他扣住的手,弹跳起来“你流氓~!”南婵一张小脸儿在虽是浓妆遮掩,满脸猪肝色的通红却是被陈珈木看得分明。
“陈先生请您注意自己的身份~”南婵惊魂未定的站在几步开外,明明紧张,却假装淡定。陈珈木也不再坐着,他向南婵步步逼近。他进一步,她退一步。南婵时不时的往后看,以确保不会被绊倒而更加的尴尬。可办公室的空间始终是有限的。南婵被逼到了办公桌前。陈珈木依然不说话,脸上的笑却更加的放肆。他紧逼着南婵往,任南婵的背往后倾斜,他索性将手也搭上办公桌的边沿。“陈~陈先生~你,你想要干什么~”南婵的脑子在打结,舌头也在打结。
然而此时陈珈木却再没有了动作,他猛的起身,回到办公桌后面,南婵没了陈珈木的压迫,这才直起身来。“我说了这样的妆容不适合你,下次别把脸涂成这样了,难看”南婵回过头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珈木,陈珈木却正正经经的跟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陈先生,您叫我回来未必就是想告诉我这个吗?”南婵终于回神了,虽然感觉刚刚被别人狠狠的羞辱了,但是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是吗?“如果是,那我现在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吗?”她正正自己的衣襟,狠狠的盯着陈珈木。“还有一件事,不是特别重要,但是你还是知道的话好一些”,陈珈木看着眼前的南婵正色道。
“洛柏舟的兼职助理,最好不要做了。”陈珈木很认真的说出这样一句话。南婵不太明白陈珈木的意思,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这是我的名片,欢迎你随时打给我。”陈珈木没有等南婵问接下来的问题,南婵接过陈珈木的名片,看了一眼便扔在了陈珈木的办公桌上,淡淡的说“谢谢,陈先生的‘款待’,再见。”南婵掉头就走,陈珈木见她把自己的名片扔在了桌上也不恼不怒,而是再一次拿起来,挡住南婵的去路,霸道的将南婵的精巧手包拿来,将自己的名片放了进去“你会需要的。”而后轻轻的附在她的耳边,说了这样已经暧昧不明的话。
“南婵小姐,这边请~”还没走到门边,琳达从外面打开门,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恭敬。南婵并不想多呆,便匆匆往电梯走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临来时,洛柏舟那一个意图明显的眼色。楼下,紫彤和洛柏舟并不在。“新叔,我就不回去了,麻烦你一会和洛先生说说。”南婵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不在。
“你不回去了?你还是自己和洛哥说吧”蹲在花坛牙子上抽烟的方新头也不抬的回南婵。“新叔,没事的,一会你就说我家有急事临时回家就好了,当我请假吗~”南婵的撒娇听起来真是别扭,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就是洛柏舟的铁杆心腹呢?只得假意哀求,不然一会洛柏舟真的回来就真的走不了了。
“行吧行吧快走吧”方新掐灭烟头“你再不走洛哥就该回来了”方新嘟嘟嚷嚷的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在对着自己说,也似乎是在朝着木晴说。“谢谢新叔~”南婵的笑意却根本没有抵达眼底,只是这方新也大概是顾虑着什么,南婵和洛柏舟之间的点点滴滴方新一点也不落的全知道,许是觉得南婵可怜,也或者是别的什么。所以南婵说要走,方新只是习惯性的说一句官话,他心里居然巴不得这女人离得远远的,最好永远别让洛柏舟见到。为什么要这样觉得,可能方新自己也说不清楚。
“南婵还没来?”紫彤远远的走来,瞧见还在着等着的方新。“柏舟,我们先回去吧,一会南婵下来自己就会回去啊~”紫彤朝着身后不远的洛柏舟一阵娇嗔。“洛哥,南小姐已经回去了,她说陈先生喊她回去只是因为那个业务代表是她的一个熟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她了。”方新不满的瞪了一眼紫彤,紫彤只是当做没看见。
“...”洛柏舟什么话也没有说,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紫彤,末了便径自上了车。
只是南婵说要自己离开时撒了一个谎,就是说“家里有急事”当真是应验了。她刚走出去才没多远,电话便一阵大响。南婵掏出手机,来电显示让她皱起了眉头。“赶紧回家,有事问你。”电话那头,南羽坤简短的一句话就等于判了南婵一个死刑。
南婵自然是知道回哪个家。回到家,南羽坤和邓寒兰就坐在客座沙发的上手,冷冷的看着进门的南婵。“坐吧。”说话的是邓寒兰。南婵只觉得暴风雨即将来临,因为周围的气压已经低得她喘不过气来。“玉殊的事,你说说”南羽坤的眸子寒光直射。“你别这样,会吓到孩子的。”邓寒兰责备的看了一眼南羽坤。
“婵婵,玉殊还在住院,但是她是因为流产才会导致大出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邓寒兰将她和南羽坤都想要问的问题问了出来。南婵这一听就知道是东窗事发来问罪的来了,便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们。“你说的轻巧!玉殊刚睁眼,意识都还没清醒就喃喃的念‘姐姐,不要怪姐姐’,你倒好,撇得干干净净了!”一听南婵说得事实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南羽坤怒从中来,指着南婵的手指只差戳到她的脑袋上去了。
“婵婵,你也是,上班就上班,这一脸的妆容,搞得跟个失足女似的,说出去叫我们南家的脸往哪个隔~”邓寒兰在旁边,听着是在转移话题,可怎么都让人觉得是在帮腔。“我把屋子还给你们把。”南婵不哭也不解释,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说什么?”南羽坤一听南婵不咸不淡的回了他们这么一句话,脸色都变白了。
“我说,我把屋子还给你们”南婵把自己刚刚说得分明的话又说了一次。因为她的预感就是,与其以后难堪,还不如早作打算。虽然她不知道南玉殊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是有一点她是确认的,自己的O型血是能够生下AB血型的人怎么都生不出来的。
邓寒兰和南羽坤虽然一再劝说,可是南婵冷冷的面颊却还是气走了他们。第二天一早,南婵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说是自己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箱子衣服,一箱子书,其他什么也没动。她将房门的感应钥匙装进了填了“单玉长廊南羽坤<收>”的快递袋,便寄了出去。
她站在这栋小墅楼下,脑海里闪过那些和玉殊在一起的嬉笑片段,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便转过身去。好在她工作的单位有提供单人的职工宿舍不是吗?作为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世的人,比起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她真的是幸运太多。
到了单位的公寓房,南婵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房间不大,却五脏俱全。南婵疲惫的倒在那张小床上,只觉得头重得很。这些天来接二连三的意外让她觉得很疲惫很疲惫。之前,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南羽坤和邓寒兰不太喜欢自己是因为偏心玉殊,为了能够得到自己梦想中的生活,又得不是南家的相熟,她再三权衡才决定要依附洛柏舟,却后来才知道洛柏舟原来是她四婶的妹夫,还没做成小三,这中间又来了一个紫彤,原本都要相信真爱了,这真爱又被狗吃了...中间还掺了一个搞破坏的程咬金。
南婵屈着膝盖,紧紧的抱着自己,只觉得越来越来冷。扯一把被子和衣盖住,却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南婵意识模糊的最后一瞬间想,是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有终于奔溃了吗?可意识模糊后的南婵,却终于沉沉睡去。南婵迷迷糊糊的听到电话不断的响起,然后安静,响起,安静...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她感觉自己还要睡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