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秀!你怎么样!”直至易盛福焦急的声音响起,方才反应过来。
“妈!”易泠心下一急,转身却听得父亲厉声道:“你别管!把长命锁抢回来!别让它跑了!”
转眼再看向母亲,已是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衣襟,她不禁狠狠咬牙,转身朝那还在得意洋洋的黑猫扑去,压根来不及顾忌自己此刻的滑稽形象。
“喵呜——!”不待她奔上前,桌上的肥猫嗷叫一声,胡子一翘便叼起了长命锁,四脚如飞地从她头顶掠过!
几根黑毛掉落在额头上,她简直又气又急,只差头顶冒青烟。电光火石之间,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仍在翻腾的祭酒,脑海里终于冒出个办法——
易泠当下狂奔至酒坛边上,随手抄过地上的锤子便砸向酒坛。
“砰!”一声闷响,酒坛被从中敲破,翻滚的雄黄酒源源不断地倾泻出来,堵着阵眼的黄符被冲出老远。
堆在墙边不远处的石灰堆被祭酒浸湿,顿时发出‘嗤嗤’的声响,那肥猫来不及腾空跳上院墙,脚掌便沾上滚烫的石灰粉,当场哀叫一声,正欲弹跳而起,院门出却是飞过来一支开得艳丽的陀螺花——
花瓣随风飞舞,盘旋在黑猫的头顶,让人眼花缭乱,只恨不得一头撞上墙以图个视线清晰。
“莫孑然!”易泠心情顿时更为复杂,却是隐隐一喜,终于松了口气。
“靠近它!想办法夺回长命锁!”莫孑然一袭学生制服,风一般掠近,口里不住吩咐。
易盛福浑身颤抖着,血红着眼看向突然冒出来的莫孑然,顾不得揣测此人是何来历,“杀了它、给我杀了它!”
她这次并未出声反驳,不可否认,那一瞬间她自己的想法亦是如此。什么爱护生命,在一定的情况下全都是鬼扯!
可莫孑然却是皱起眉,手中桃枝转得越发地快,直让那黑猫在封锁圈里打转。闻言顿时摇了摇头,“易泠,赶紧想办法拿回长命锁,我们动不了它。”
易泠心里忽然冒出几分担忧,却只得照做,厚厚的鞋底踩上灼烫的石灰粉,‘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
“喵呜——!”越发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院子,四周的陀螺花猛然散开,花瓣如刀刃,斜斜擦过她的脸颊。
定睛一看,那猫的脚爪已是被烫得焦糊,阵阵毛发烧焦味传出,此时正疯狂地在原地蹦跳着,竟是不忘咧着牙齿,看向她的身后,笑得十分诡异——
心里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她连忙回头看向父母的方向,霎时间目呲欲裂!
只见明茵秀靠在易盛福怀里不住地吐着血,那血里竟是蠕动着无数蓝黑色斑纹的虫子。
“妈!”易泠恐惧地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情景与那个梦境重叠,再也顾不得还在原地跳脚的肥猫!
明茵秀痛苦地捂着脖子,一番狂吐,看着血里的虫子,更是喘不过气了,只得求救般看向扶着自己的易盛福,一字难言。
那蓝黑色的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发长大,渐渐冒出了蛇头。
她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眼神急转,连滚带爬地跑向祭酒坛边,捡起地上的护灵链,“莫孑然!快、快救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