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龙王和蛟后答应了,但是,毕竟已两人现在的身份是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海族眼前,所以,他们采用了花泠的提议,将两人安排在偏远的一座小岛屿上。
岛屿比较偏远,而且暗礁很多,一般船只不会到这里,而其他海族也很少到这里,毕竟比较荒凉。
浪华和郁阑的婚礼到场的只有无衍和花泠,当然还有恢复元气的小小阎君。
花泠看着两人穿着喜服的样子微微一笑,她还记得,当郁阑再次见到浪华时候那欣喜若狂的模样,而浪华,虽然蛟之目已毁,但是视力却丝毫没有影响。
他看到郁阑的那一瞬间,一直紧绷着的脸,突然柔和起来,那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欣喜。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那是一种以对方之忧而忧,以对方之乐而乐的情感,也是一种愿意将所有的柔情,在双方目光触及之际全部融化在对方眼中的情感。
这么想着,花泠竟然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阎君,而阎君刚好抬头触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却是无言。
花泠不动声色地瞥过,却对上了站在不远处无衍金色的眸光。
再一次四目相对,亦是各自无言。
“花泠。”酒桌上,郁阑为自己和浪花倒了一杯酒,举杯对着花泠正色道,“我和浪华之所以能够在一起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这般尽心尽力地帮助我们,我们也不会有今天,这一杯酒,我和浪华共同敬你。”
说完,浪华和郁阑相视一眼,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花泠手指捏着酒杯,轻轻一笑,“我只饮一杯,也只接受一次道谢,如果你们还有什么谢意想要一杯一杯地谢完,我恐怕酒量有限。”说完,将酒杯凑近朱唇,她眼睑下垂,看着酒杯里的清酒,轻轻道,“而且,我也承受不起。”说完,亦是一饮而尽。
别人或许不懂花泠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是,阎君却懂,他伸手轻轻握住花泠的手,在她的手掌上写下:我在。
花泠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微笑,长长的睫羽将所有隐藏,令人捉摸不透。
三人告别了浪华和郁阑两人,然后踏上各自的归途。
而在三人在出岛的那一刻,无衍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前面走着的一高一矮的两人,不知为何,心中竟泛起一股酸涩。
“花泠!”无衍鬼使神差地开口,叫住前面在走得花泠,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只觉得,刚才那一刻,涌出一股冲动,一股莫名的冲动。
花泠停住,撑着伞转身微笑地看着她,那一缕海风吹散她从未盘过的如黑瀑的长发,那一枚鲜红的鸽血石,映得她的容颜更加玉色无双,那一袭衣袍飞起绽放起那一朵敷了皑雪的艳色蔷薇。
“殿下?”
无衍金色的眸光闪在同样金色的阳光里,他定定地看着站在风中得花泠,不由自主地开口道,“浪华和郁阑之所以能有今日,多仰仗你的倾力帮助,所以,我在东海略备薄酒,已谢你成全舍妹之恩。”
花泠轻轻挑眉,殷红的唇角微扬,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深意的笑,那种笑意盎然,竟让无衍再次在她面前窘迫。
而这个时候,小小身影的阎君,微扬起下巴,伸手握住花泠的手,“花泠,我们回家吧!”
花泠低头看了一眼一脸不爽的阎君,轻声而笑,“好,我们回家。”
说完,她抬头对着正在沉思的无衍嫣然一笑,“太子殿下,后会有期。”
说完,两人飘身而起,衣袂飘绝,转眼间已坐上行云。
花泠低头看了一眼正抬头望向她的无衍,然后一挥衣袖,化成一缕红烟,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