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的愿望?”
洛珠走后,有一个声音从花泠身后传来,花泠回头,只见那男子白衣银发,斜斜地倚在门边,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挑着笑意,薄薄的红唇微微上挑,修长的手指玩着自己的发,那姿态,慵懒而随性。
花泠微笑,“任何人的心思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说罢,她直视毖颻的眼,而毖颻,睫羽微颤,半眯起眼,眼睑遮住碧清的眸,花泠只感到眼前有一团碧清的雾遮住了她想要看的画面。
花泠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情?”毖颻看着端坐在长桌前的花泠,淡淡道,“你连一个未出世的婴儿也不放过吗?”
花泠声音也同样冷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应该付出代价,不想付出就想实现愿望?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人生在世,不管做什么都面临选择,而你既然选择了,就应该准备好承受自己选择后的代价。”
毖颻碧清的眸微微闪着光芒,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不管做什么都要付出代价?包括……
就在他陷入回忆之际,突然清醒过来,双眼望向正对着自己微笑的花泠,他眸光微冷,然后对着她轻轻一笑,那笑容充满诱惑,却在笑容的背后,无声无息的筑上戒备的城墙。
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那她有什么故事?”毖颻缓缓地走过去,坐在花泠身边,看着花泠随意披散的乌发,伸手,随意挑起一束,在指腹见轻揉慢捻。
花泠并没有为他的动作表示任何高兴或不高兴的态度,只是笑道,“天下的男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自以为是的,所以,天下蠢笨的女人,也比比皆是。”
“哦?”毖颻挑起长眉,眼中含着笑意,将手上的长发,放到鼻尖轻嗅,声音低哑,带着些许暧/昧,“就连你的阎君也是吗?”
花泠轻觑了他一眼,不语。
毖颻放下她的发,转身,往外走去,花泠淡淡道,“我的铃铛是从六火里淬炼出来的,所以,它在和主人定下契约的时候,知道主人的愿望也知道主人付出的代价,我劝你一句,如果你想阻碍铃铛发挥功力,恐怕要遭受到自己全部道行的反噬,到时候,如果被打回原形,那么就别怪我没提醒你。或者说,”花泠说道这,突然一笑,“你更喜欢九尾狐模样的自己?”
毖颻身子一僵,突然捂住胸口,假假地呼痛,“哎哟……身子好像还没恢复呢,我得回去继续歇着了,”说完转身看了依旧微笑地花泠一眼皱着鼻子,抚着胸口,颦眉道,“恐怕要在府上再叨唠几日,希望姑娘莫要嫌弃在下,若是姑娘要在下房费,在下身无分文,怕是要以身相许,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骚狐狸!臭不要脸的!竟然勾/引花泠!!!”
在地府的阎君,知道毖颻在花泠家,有些不放心,特意画了玄光镜,看到的竟然是这一幕,气的他俊脸发青,咬牙切齿直跳脚。
“陆判!”阎君铁青这脸咬牙唤道。
陆判刚他进门,却见到阎王的脸色铁青,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上前躬身,“阎王,下官……在……在……”
“查!”阎君大吼,“给我查一下毖颻的天劫在什么时候?马上给我查!老子不报此仇,枉为阎王!”
阎君本就已经气头上了,却见陆判迟迟不走,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几,“还给我杵在这干什么?!你要本王亲自送你?!马上给我滚去查!”
“不……不是……”陆判小心地擦了一下冷汗,“阎王息怒……是……是……”
“你是什么是?给我说清楚!”阎君现在的脸都绿了,一副陆判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就要把陆判就地解决的样子。
于是陆判心里一咯噔,立马大声道,“明衣公主来了!”
阎君,“……”
半晌之后,阎君才回过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