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些药量?凤九九心中冷笑,怎么张氏竟如此沉不住气,就这么任着她这个正统的嫡女坐在自己女儿的下首处不说,还想着早日弄死老夫人算完,这将军府便她一人独大了。
老夫人却在咳嗽间隙中缓了缓气,摆摆手道:“不过是老毛病了,赵大夫来了左不过也就是那些药,过了春日就好了。”
凤九九也攥紧拳头咳了几声,方缓缓道:“祖母也该好生在意着自己的身子,您若一直病着,九九心里也不舒服。”
张氏冷眼瞟过去,只见凤九九虽面上上了脂粉,却是掩不住那分颓败之色,想来是受了风寒,再叫凤季翎在旁边一衬,更显得凤九九如泥生土长一般,半分颜色也无。
凤季翎也施施然笑道:“姐姐若真为祖母身子着想,就不该劝祖母那药太苦不堪入口,且妹妹瞧着,今日姐姐也像是病了?”
“劳妹妹挂心了,”凤九九起身朝老夫人行了个礼,“九九昨夜受了寒,今日方才来晚了些。”
“既是这样,早些叫大夫来看看,莫要拖严重了。”老夫人眸蕴关怀,朝凤九九说道。
“多谢祖母关心,”凤九九福了福身子道,“九九便先回去歇着了,父亲母亲,九九告退。”凤九九又朝凤南苍方向行了礼,“李姨娘孙姨娘请留步。”
大小姐告退,按理姨娘自是该去送的,只是凤九九这么说了,老夫人便点了头。
见凤九九打着帘子出去,老夫人方才含了愠色,冷声说道:“怎么你们大姐要走,竟也不见你们送上一送,言雪言雨近日也太张狂了些。”
只说凤言雪和凤言雨,却不说凤季翎任凤九九坐在自己下首处的事情,老夫人内心还是偏向着这个仙女般的孙女,只是近些日子,也偏疼凤九九些,故也要给她挣些脸面。
张氏这厢见老夫人隐约要发怒,忙赔了笑说道:“是媳妇疏于管教了,还望老夫人莫要气伤了身子。”
李姨娘和孙姨娘见自己的女儿受了责骂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恨不争气,见凤言雪和凤言雨也都被老夫人唬住,张氏又起身告了罪,心里方才舒了一口气。
几人坐着说了一会儿的话,也就各自散了。
路上凤言雪抱怨了几句,凤言雨却是阴沉着脸不出声,孙姨娘和李姨娘各自安慰了一番方才作罢。
至于凤季翎,也看出老夫人对自己的袒护,一时更觉得自己风光无二了起来,以后不光是这将军府,还有这整个都城,整个燕国,都将为自己而倾倒。
这边凤九九回去之后,病情却是加重,以至于丫鬟心静哭着去找凤南苍不得,求到老夫人那里时,凤九九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赶到了凤九九的九方阁的时候,只看见心澈在榻前抓着凤九九的手哭,见老夫人进来,转身跪下,哽咽着说了句:“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见凤九九面色惨白,印堂处却隐隐有黑色浮起,怒火攻心,好生咳了一番才质问心澈心静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大小姐的,怎么好好个人一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