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阁前栽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凤九九现下正歪在躺椅上,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夹杂着花草气息的暖风时不时拂起她几丝长发。
“你都打探清楚了?”凤九九闭着眼睛,懒散地问道。
心澈接过凤九九手中松松握着的扇子,微微用力地扇着,“是呢,将军自上次之事后便对张夫人青睐有加,十日里总有七八日宿在姿妍堂,姿妍堂的洒扫婆子是奴婢的二婶,她也是听旁的丫鬟说的。”
“她倒是会提前打算着,她今年不过十一岁吧,怎得就惦记起嫁人的心思了?”凤九九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心静端过一份冰碗来,仔细拌了方才递与凤九九,“奴婢上次依小姐之命去窃四小姐笔迹时,那书桌上的纸大多都写着些‘纤云弄巧,飞星传恨’,亦或者是‘击鼓其镗,踊跃用兵’的句子,后一句奴婢虽不晓得,但从那《鹊桥仙》来看,四小姐怕早就动了凡心。”
“四妹日日困在这将军府里,想来也未必有机会认识旁的男子。”凤九九舀了一口拌了糖的西瓜,甜丝丝地直觉得齁得慌。
“动了凡心也未必有心上人,”心澈见凤九九吃了那冰碗一时有些冷便停了打扇子,只说道,“庶女嫁谁还不是主母做的主最多,听闻四小姐只求夫人在拿她垫路时稍稍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凤九九却是不屑地一笑,“她倒是省得,自己左右不过是给凤季翎铺路的,不过她却是糊涂,我凤九九怎么可能就这么由得她们欺负了去,你只遣人去告诉吴大夫,就遂了她们的心思,也省的再生别的事端,我倒要看看,谁能算计了我去。”
心澈正起身欲走,又被凤九九扯住了衣衫耳语一番,“你顺道与吴大夫要一方药来……”
心澈听完便羞红了脸,只点点头便匆匆退了下去。
凤九九把剩下的冰碗赏了心静,挥手叫她下去,自己一个人歪在庭前的躺椅里,暖风吹着几乎让她有了又坠入火海的错觉。
被火烧的皮肉皆绽的感觉,你们可懂得?
姿妍堂里早就用上了大块的冰,素来惧热的凤季翎躲在那风轮前,一边吹着风一边吃着冰碗,“娘,这事可能成?”
“自然能成,”张氏手里执勺,心不在焉地搅拌那碗水果冰沙,喜上眉梢地说道,“等那凤九九身败名裂,凤言雪凤言雨又是给你铺路的,你就是这凤府最尊贵的小姐,嫁给太子也是指日可待。”
“娘说什么呢。”凤季翎娇嗔道,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欣喜。
第二日清晨便传来了凤言雨突然落病的消息。
李姨娘抱着凤言雨不住的哭,张氏只在一旁安慰着,也不由得红了眼眶,正在老夫人处请安的凤九九同老夫人赶过去的时候,就瞧见了这样一副母慈女孝的场景。
老夫人对于凤言雨这个孙女却是没有太深的感情,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还是叫吴大夫帮着诊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