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凤九九却不再与凤季翎争辩，只懒懒应了一声便算完。
凤季翎这厢被凤九九挑起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转过身去再不看二人一眼，如此便是一路无言。
赶到白云寺的时候已然过了午膳时分，凤季翎早饭便没有用很多，下车的时候面如菜色，腹中空空，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同张氏一起给各位大师见礼。
听闻张氏几人的来意，住持为她们安排了一处院落，虽说已然是白云寺里顶好的院子，却还是寒酸得紧，凤季翎皱着眉头看着那结了蛛网的屋顶和斑斑驳驳皮都脱落的墙一语不发。
“我同季翎住这一间大些的屋子，”张氏一伸手便指了那件最好最大的屋子，也再顾不得慈母风范，“九九同言雪住这一间里外开间的屋子，言雨便住在这里，离大师们的住处近些，也好受些佛法的熏陶。”
凤言雨听言便黑了脸，奈何却不敢反驳，只低头说了句“好”便开始搬自己的东西。
“怎好叫妹妹拖着病体做这种活？”凤九九眉开眼笑地上前接过凤言雨手里的东西就往她的屋子里走去。
凤言雨忙对着张氏投过来的疑惑目光摇了摇头就追随凤九九而去。
“妹妹这屋子采光还是不错的，可见母亲还是疼妹妹的。”凤九九对着乌漆墨黑的屋子大言不惭地说道。
“是呢……“凤言雨不敢看凤九九，讪讪地应着。
“在这佛门圣地也不必怕鬼怪了，不过我听闻有些鬼怪就想挑战佛门，是以专门在这佛门生事……”凤九九见凤言雨打了个寒噤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听说罢了，妹妹不必放在心上，妹妹晚上一个人睡若是怕了，便点着灯。”
凤九九拿过桌子上的烛台递给凤言雨，“我与三妹妹就在隔壁，四妹妹若有何事尽可呼叫。”
“谢……谢大姐。”凤言雨的声音都是抖着的，不知是被凤九九吓着了，还是心虚所致。
夜沉沉地拢了下来，白云寺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僧人歇的又早，一入夜就是一片漆黑，静谧地叫人心慌，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是把床上的凤言雨吓出了一身冷汗。
闭上眼睛就是妖魔噬人的场景，凤言雨实在是睡不着，翻身下床将那支蜡烛点了复又躺回去盖上被子。
凤言雨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浑身燥热得很却不知是何缘故，掀了被子还是觉得热，复又扯了扯衣领，这一扯，便把凤言雨吓得清醒了起来。
刚刚凤言雨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只凉凉的手，碰了自己的手一下，凤言雨下意识睁眼去看，却只见眼前黑影一闪，桌上那根白烛的光摇摇晃晃，惨淡地紧。
凤言雨仿佛被谁扼住了呼吸，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跌跌撞撞下了床，却又感觉地上伸出一只手来，冰凉滑腻，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脚腕。
凤言雨吓得裤子一湿失了禁，那只手便松开来，她抖着牙齿不知如何是好，窗外黑影掠过，凤言雨听声转身，惊呼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