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略一拱手，“若在下没有诊断错的话，从四小姐的脉象来看，四小姐……已然不是处子之身……且，且应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什么！”凤南苍目眦欲裂，转身朝张氏吼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妾身……妾身……”张氏面上不住地渗出冷汗来，“妾身刚想同将军与老夫人说此事……”
“刚想？”凤南苍冷笑一声，“你刚不是还阻拦着不给言雨请大夫么？在外发生这种事情，若是传扬了出去，你叫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啪！”凤南苍盛怒之下扫落了一个杯子，凤九九却只是看着那杯子碎片冷笑，面子，他女儿失了身，他最先想到的，竟然是自己的面子……
“父亲怎么能这般斥责母亲，不过是凤言雨那个丫头自己昏了头同旁的男人干出那种龌龊之事，又与母亲何干。”凤季翎上前护住张氏道。
“二小姐这话却是何意？”李姨娘见自己的女儿被人如此糟蹋也是忍不住了，“四小姐被夫人带出去之前还好好的，回来便成了这个样子，试想若此事发生在二小姐身上，二小姐可也像现在这般想吗？”
“我娘自会护住我。”凤季翎下意识脱口而出，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忙又梗了梗脖子，扬起下巴说了句，“我是凤府的嫡女，才不会像那些人一般做出那些下作的事情来。”
“二小姐慎言！”李姨娘心里满满的怒火和委屈却发作不得，只说了这么一句。
“都给我闭嘴！”凤南苍厉声吼道，“还嫌我不够烦是吧？你，把凤言雨领回去！禁足一个月！你，照看不周，给我惹出这种事情来，给我回去闭门思过！”
李姨娘和张氏都领了罚，一时间屋子里便没有人再敢出声。
“今日之事，莫要再声张了，”老夫人说着便看了吴大夫一眼，“于四丫头的名声不好。”
“在下省得。”吴大夫拱了拱手，“一会儿在下给四小姐开几副药，若无旁的事，在下就先退下了。”
“麻烦吴大夫了。”老夫人闭上眼睛，满脸的颓唐之色。
见吴大夫出了门，凤南苍方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走吧，别在我眼前晃荡着。”
凤九九进了九方阁，只见心澈心静二人早就备好了躺椅团扇同冰碗，凤九九展颜一笑，“你们俩倒是贴心。”
“小姐还说呢，奴婢与心静可担心死了，也不知小姐到底有没有出事。”心澈为凤九九拿过一件新的罩衫，凤九九从心静手里接过汗巾擦了擦，又换上了罩衫靠在了躺椅上。
“能有什么事，吴大夫给的药甚好用。”凤九九半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神情。
心澈听凤九九说起那药来还是红了脸，滚烫的温度一直蔓延到端着冰碗的指尖上，“小姐既无事奴婢们便放心了，不知那四小姐……”
“恶有恶报，我也没有办法。”凤九九只冷冷说了句，大夏日的倒叫心静起了一身的冷汗。
心静拿起躺椅旁的竹骨扇子轻轻为凤九九打着，“这下夫人总不敢再欺侮小姐了吧。”
“不，”凤九九懒洋洋地从躺椅上方将头垂下，血气倒流让她感觉心里安静了几分，“她会更加用心地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