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凤九九慢条斯理地说。
“如何？”心澈皱着眉：“小姐，您真是一点都不上心啊，您看看那几位小姐，就连三小姐四小姐都在精心打扮呢，可是你，竟然动也不动，一会儿就穿你身上的这件进宫吗？”
“又不是面圣，穿这个也蛮好的啊。”凤九九起身，摊开手掌，身上的那袭白衣随着她转了两圈：“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可是，要让太子觉得好看才成啊。”心静抿着嘴笑：“小姐穿什么都好看，这身白的也不错。”
“才不好。”心澈转身拿起那件湖蓝色的衣衫：“我觉得还是稍微郑重一点的好，我们家小姐可是真正的嫡长女，要是穿得太简单，就失了面子了。”
凤九九看着那件衣裳，心澈倒是很会挑，湖蓝色在这个季节里很是干净顺眼，不会出错也不见得怎样的出挑，她随意地一指：“那就穿这件吧？不过，我不戴蓝宝的首饰，不喜欢，也没有必要，心静，你帮我去院子里摘几朵好看的茉莉来，我戴鲜花，然后再配一支羊脂玉的簪就好了。”
说完，坐到梳妆台前，让心澈帮她梳头。
心澈看着凤九九，明明是最爱美的年纪，哪个姑娘家不喜欢珠玉宝石的，可是，偏偏凤九九打扮得都是那么素净，那些钗环首饰，也都是浅色的。
“小姐。”心澈拿着那支羊脂玉的小簪，斜插入她的发髻中：“真的不用再戴其它的首饰了吗？”
凤九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我觉得很好看了啊，再说了，她们打扮那是打扮给太子看的，我只是去走个过场就好了。”
心澈更加不懂了：“难道小姐您不想得到太子的青睐吗？”
凤九九想了想：“你觉得他好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的君主，燕国未来的皇帝，自然是好的。”心澈不假思索地说。
“如果除去他的太子身份呢？”凤九九再问：“只用一个看普通男人的眼光去看，你觉得他好吗？”
心澈认真地想了想，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那样一想的确是不够优秀的。
“就是这样啊，我凤九九又不想让他做我的夫君，为什么还要去讨好他呢？”凤九九笑意晏晏，想起曾经的自己那么傻，也为这一国之母的身份而自喜过，可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一切都看淡了，相携一生，要那些虚妄的东西作什么呢？
凤九九带着心澈和心静走出九方阁来到大厅的时候，其它的人都已经到齐了，果然都精心地打扮过，一个个花枝招展，凤季翎穿了身海棠红的衣裳，妩媚雍容，宽大的裙幅逶迤在身后，小丫鬟不停地为她整理着裙角，长而乌黑的青丝，精心地挽了飞仙髻，簪着步摇，美艳异常，似乎要将所有人的光芒都夺去，衬得一旁的凤言雨和凤言雪虽然同样的锦衣华服，却逊色了不少。
凤季翎看着凤九九一身轻装，轻蔑地一笑，而凤九九看着她，心里也觉得有些好笑，只是赴宴罢了，打扮得这么隆重做什么？倒要赶上进宫选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