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上次的房间，手术台上，却不再是之前的尸体，而是方才出租车上的人头。
肖千傅依然背对着我，还是一身白的装备，在摆弄那颗满是鲜血的人头。
“不是说已经处决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人头？”
倒不是我不信神算子，而是这人头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
“是凶杀案。”
肖千傅说着，脱去沾满血的白胶手套扔在垃圾桶，转身走出去。
我以为他要去查案，赶紧跟上。
“凶杀案？”
我重复着，他惜字如金道：“切痕不同。”
我看着他拉开门走出去，不敢回头看那手术台上的死人头，只紧跟着肖千傅。
“我们要去查案吗？”
肖千傅没回头，“不该问的，别问。”
他大步往前走。
我就像是个跟屁虫一样跟着他。
审讯部。
这是上次审我的房间，我记得。
在审讯室隔壁，肖千傅推开门。
我注意到门上挂着暗金色长方形牌，上印“肖千傅”三个黑字。
我和他进屋。
屋里，除了我和肖千傅之外，没有别人。
这应该是专门给肖千傅设立的房间。
在这里，可以看见审讯室里拍摄到的一切。
死者名为郭大福，是一个五金店的老板。
我们到的时候，警方已将几名暂定嫌疑人锁定。
分别是：
出租车司机陈金桥、死者老婆张红艳、还有一个和死者有过过节，曾经有过生意来往的旧友，程力。
在我看来，最大的嫌疑人是程力。
陈金桥和张红艳都有不在场的证明，程力却说自己在睡觉。
我听他不断大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我真的在家睡觉……”的话，皱了皱眉，看向肖千傅，
他在观看途中，始终没说话，我便也不敢说话。
那些警察也觉得程力最可疑。
让张红艳和陈金桥离开，在他们两个人签字画押时，肖千傅转身离开。
他走，我自是紧跟着。
可他却不像上次对我那样，推开审讯室的门，淡漠说上一句，“此案与她无关”，反朝着相反方向走去！
那看来——
凶手就是程力了。
我第一次观摩审讯，觉得新鲜。正想着，肖千傅的声音从前头淡漠传来：“你去告诉他们，凶手是出租车司机，帮凶是张红艳。”
“哎？”
我错愕停下，肖千傅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道：“司机是左撇子，所以右手拿刀切痕不稳，至于张红艳，她应该和司机有奸情，蓄谋已久，趁机作案，意图浑水摸鱼。”
肖千傅说完，走到拐弯处。
我看不见他了。
他消失的拐弯处，是他办公室的方向。
我不敢忤逆他意思，飞快跑回审讯室。
门里，张红艳和陈金桥正准备走出来。
也许是已经知道答案，我看到陈金桥眼里的确带着窃喜的光芒，更一眼看到他们的眉目传情，有些恶寒。
“你们不能走。”
我的出现，立刻让屋子里的两名警察一起走过来。
“楚储？是肖探长让你来的吗。”
他们认得我。
我点头后，看见陈金桥眼神里有些惶恐，但转瞬即逝。
他眯起巴豆眼对我笑道：“这位小姐，是想搭乘我的车回去吗……”
我没理他，对面前的两个警察道：“他们两个才是凶手，司机是左撇子，但作案是右手，至于张红艳，你和他有奸情。”
我说完后，陈金桥脸色一变，张红艳更是慌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尖慌张道：“你……你这小丫头片子，不要含血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