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想,虞华圳打量朱颜的目光便越发的深幽。
“呵呵!”虞华圳掩唇轻笑,“那好,你便说说,难道,你就不想报仇?”
“你在说什么?!”朱颜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可没想到,一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她心都惊得一颤,还以为是虞华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可随即转念一想,才回味过来,虞华圳说的,怕是之前朱颜的事儿。
她放下心,随即又不由提起来,虞华圳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朱颜不由反驳道。
虞华圳却是不急,他的声音带着轻颤的笑意,“我说的是什么,不管你是真懂也好,还是假装不懂也罢,反正,我只是问你,就真不想报仇?”
朱颜目光如剑,犀利的看向虞华圳,像是要直直的看进虞华圳的心底,想要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打的主意,又是什么?
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冷着脸,掀唇道,“什么报仇?你不要说了!”她状似受不住的大喝,摇着头。
虞华圳便摇摇头,“你这般模样,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就算那人只是你的养母,可是为你而死,你多少会有点儿触动罢?可惜,真是可惜,没想到,你一点儿都不在乎,如此看来,真是让人失望透顶,你养母真是白死了。”
他一边儿说,还一边儿摇着头,身后的长决见状,便问道,“爷,既然如此,属下帮您解决了她?”
他这话说的轻飘飘儿的,就好似,杀个人,在他来说,就如一句玩笑话一般。
可听在朱颜的耳朵里,却不勒与往她的心里丢了一颗定时诈弹一般。
眼神戒备的看着虞华圳和长决,朱颜冷哼一声,道,“我便是想报仇又能怎么样?我能怎么样报仇?自己去送死吗?倒是大爷,当真让我大吃一惊,你可知道,如果我真的愿意报仇,那我会杀的,是谁?”
她不想报仇?
她当真是想疯了,只是被虞华圳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她又能怎么样?
自己如今这般的弱小,便是李兰跺一跺脚,她都能被震飞了起来,没有足够的实力,报仇,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而且,虞华圳是不是疯了,如果她要报仇,那杀的人便是他的母亲,他会看着她去杀自己的母亲?
当真是天下第一滑稽!
朱颜冷冷的看着虞华圳,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虞华圳无所谓的笑笑,挑眉道,“知道又如何?”又道,“若你当真要报仇,那我便能帮你,你以为如何?”
朱颜一听,整个人都怔住了,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他竟然是要帮自己去杀他的母亲?!
朱颜气极反笑,“你如果是觉得好玩儿,那不好意思,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告诉你,我是不会和你这个疯子狼狈为奸的!”就算是要报仇,她也要自己来!
说罢,朱颜转身便走,长决见状,正要出去把朱颜抓住,虞华圳却抬抬手,轻声笑道,“不管你如何想也好,若你想要,虽是告诉我便是,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若这些你都不在乎,那么,你的真实身份,你也不在乎吗?”
朱颜一听,脚步一顿。
她的真实身份……?
这个身体的原主,是知道自己不是她爹娘的亲生女儿的,难道说,她的背后,还有什么故事?
可是,虞华圳为什么会知道?
她转头,紧紧地盯着虞华圳,许久,才道,“你什么意思?”
虞华圳浅笑摇头,“没什么意思,你不必懂,只要知道就好了。”说罢,他略微偏头,身后的长决见状,立即会意,推着虞华圳往外走。
见他要走,朱颜忙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可是虞华圳头也不回,只清浅的声音传来,“不急,你可以好好儿的考虑考虑我刚刚说的话,三日之后,在给我答案便可。”说罢,顿了顿,又略带点儿警告的意味道,“我知道你是聪明人,什么话说不得,什么话说的,你自是有数,在此,便不用我一一细说了。”
话落,人便已经转过了屋角,不见了踪影。
朱颜怔怔的站在原地,心乱如麻。
月华巧烟两人见状,忙迎上来,见着朱颜如此,不由担忧道,“二少奶奶,您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月华知道,刚刚朱颜和虞华圳在一起,肯定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不然的话朱颜不会如此,可她想的是,以为虞华圳是在教训朱颜,毕竟当初朱颜让忠伯侯府闹了一个大笑话。
全然不知,他们说的事儿,于这个相背而驰。
朱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没事儿。”然后往外走,“我们回去吧。”
身后月华两人见状,默然无语,只有慢慢儿的跟上。
而另一边儿,长决推着虞华圳在长廊上,向来冷硬的面容上出现一丝迷茫,不解的道,“爷,您这般挑明了说,难道不怕二少奶奶到时候泄漏出去吗?”在他看来,虞华圳向来是个知分寸的。
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在得知真相的情况下,一直隐忍了二十年了。而今天对于朱颜说的那些事儿,长决认为,多少有点儿不妥。
虞华圳闻言,却是摇头,“长决,你不懂,有些事儿,当断则断,若是马马虎虎,断断续续的,反倒失了先机。”
随后,他叹了口气,又道,“这么多年了,现在,也是时候了,我不能在等了!”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她也不简单,刚刚一番话,我相信她绝对听懂了。”说着,他看向远处,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渐渐的阴沉。
他这般说,长决自是知道,她是指的朱颜。
长决默然,既然虞华圳决定了,那他也不能说什么,他虽然不相信朱颜,可是他相信虞华圳。
长决点点头,继续推着虞华圳慢慢儿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