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楞了一楞,随后又笑的十分欢喜,道:“好,好,就住一个房间,这才是父子情深哪!”
说着便差了人去安排房间。
房间安排好,玄释仔细的帮我铺了被褥,轻声说:“你先睡呀,我去陪母亲说会话。一会就回来。”
我点点头,又拉了他的衣角,道:“要快些,我等你的。”
玄释笑了一笑,说:“会的,安心睡吧。”接着扭头,刚欲抬脚,又转了身,问:“食饭不语,却是个什么戒?”
我脸红了一红,低头不语。
玄释又笑:“唔,知道了,借口的借。”说完便又转身,推门出去。
我目送他背影,只觉清逸又伟岸,真是让人欢喜的紧。唔,我今晚定要表白了的。
我想,玄释也是极喜欢我的。
他是和尚?不怕!他说了要还俗来着。
哦,我甚至已经偷偷在幻想嫁他为妻的幸福光景了。
我要学着做饭,洗衣,梳妆。唔,再给他生个娃娃......
想着,便有些迷糊,困乏的厉害。
玄释归的极晚,只我一人在床上等的昏昏沉沉。
正待睡去时,感觉床轻微颤了一颤,接着是阵淡淡的清香气息,我将眼睁了一睁,玄释含笑:“是不是玩的太累?”
我扑进他怀里,道:“是呀是呀,还有许多话想与你说呢,嗯,明天再说吧,你今晚要抱着我睡的,刚才没你抱着,我睡的很不安稳。”
玄释浅浅笑了一下,道:“好。”
说着,手便环上了我的背部,轻轻拍打着节调。我将头在他胸口蹭了一蹭,寻个舒服的姿势,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夜,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依旧是只小鱼苗苗。
阿娘常说,我是一条很幸运的鲤鱼。
我出生在一条小溪里。这条小溪没有名字。人们提到这条小溪,总是说:白云山脚下的那条小溪。
阿娘说,我之所以幸运,是因为我出生那天来了一只凤凰。
那只凤凰拖着条极漂亮的尾巴,从云彩上飞下来,落到小溪旁的一家农户的晒谷场上,还呱呱的叫了几声。阿娘说到这里的时候,总有些上了年纪的鱼婶打断她,说:“才不是呢,是唧唧的叫了几声。”这时又会有些上了年纪的鱼叔反驳:“唧唧叫的是那些农户养的草鸡。那凤凰是嘎嘎叫着来的。”
众鱼说到这里,总会要腮红鳞赤的争论一番。可大家公认的便是,那凤凰叫声真真是响亮动鱼。大家都听的呆了呆,甚至那凤凰飞走以后,还有金灿灿的霞光笼罩,足足罩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消。如此情景,真是千年万载也难得一遇。
阿娘就是在那凤凰叫的时候,生下了我。
于是众鱼都道:“这必定是条不凡的鱼。那凤凰,是前来报喜的阿!”
阿娘听了这话,自然是分外高兴,自此在鱼族中扬须吐气,极是得意。
而据说,凤凰停过的晒谷场的那户人家,当天也生了一小娃娃。
哼,那些没见识的农户竟还以为凤凰是为了那小娃娃才停落下来,呱呱的叫着报喜。于是众人又把那些鱼叔鱼婶对我阿娘过的话,向那小娃娃的爹娘说了一遍。那小娃娃的爹娘与我的阿娘一般,甚为欣喜,以为此子定是天上降赐下来普渡众人的神仙,便起名叫了天赐。哼,真真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