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儿死命的捉进它,一边就叫小如赶紧给陈天睿喂药。陈天睿的牙关早已经紧了,葛先生帮着用银匙强撬开了,待一碗药下去,林夕儿立刻将那只赤色蜈蚣放在了陈天睿的额头上,那蜈蚣被束缚捆绑了这么久,早已经暴怒了,一但接触到了人体,立刻狠狠一口咬下,第一对脚随之深深刺进了陈天睿额头上的肉里。
葛先生和小如不提防竟是这样,一惊之下大呼出口,林夕儿却是神情紧凝,让人不敢有丝毫的妄动,那蜈蚣头部得了自由,身子还在林夕儿的手里,它使劲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挣扎扭动下,身体里赤色的毒液尽皆注入陈天睿的血管里,慢慢的,就见它身上的赤红色越来越淡,终于,变得透明。
随着陈天睿两面间的黑线越来越淡,那蜈蚣紧掐在陈天睿胳膊上的口爪慢慢的松了,最后身子一软,变得无声无息,林夕儿看着陈天睿的脸色,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那只死蜈蚣丢进了床脚的唾盂里,拭一拭额上的汗,对葛先生笑道,"好了,若不出我所料的话,他今天晚上就该醒了。"
葛先生有些不敢相信,迟疑道,"真的?"
"真的,"林夕儿微笑着笃定。
"林姑娘,多亏了你,你看,这,这……,"葛先生是真的感激起林夕儿来,想着他们对林夕儿做下的那些事,顿时心里大是不安,脸上随之讪讪起来。
却见小如突然"啊"的一声鬼叫起来,"天啦,太太那里……?"她一手捂住嘴,满脸的懊悔,葛先生一皱眉,问,"你叫人去给太太传信了吧?"
小如心虚的点头,呐呐的道,"我怕,我怕爷他万一真的……。"
葛先生没好气的摇头,"你忘了爷昏迷前吩咐的,若万一他有了什么好歹,万万一定要瞒着太太,只说他去了外地了么?"眼看着小如低下了头,他瞪了小如一眼,这才又道,"你派去的那个阿九,正迎面遇上了我们,被我拦回来了。"
看着他们又一次提到这个太太,林夕儿心里的好奇又被引起,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太太……?"
葛先生微笑着道,"太太是我们爷的母亲,我们爷平时最是孝顺,若有什么,是再不肯告诉太太让她烦恼的。"
他这样廖廖几句,似无再说下去的意思,林夕儿一阵失望,却也不好再问,微笑了点一点头,回身看着陈天睿逐渐平稳的呼吸,她心里暗自纳罕,他这样残虐的人,竟还有这样一颗纯孝的心么?
见林夕儿只盯着陈天睿的脸看,小如只当她是在观察爷的面色,此时的林夕儿在她的心里,分明就是爷的救命恩人,她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爱和恨都是浮在脸上的,见林夕儿如此关心爷的身子,她大是感激,慌忙道,"林姑娘不眠不休这许久,既然爷暂时没事了,林姑娘也去歇会子罢。"
在葛先生去灵霄山的这两天里,林夕儿一直守在陈天睿的床前没有合过眼,早已浑身疲累乏软至极,见小如这样说了,于是点头道,"好,他醒了时你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