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巧啊, 顾三少也来赏锦鲤啊?”
顾子川正正经经的拘一礼走开。
“呀,好巧啊,顾三少也来采晨露啊?”
顾子川正正经经的拘一礼走开。
这是顾清澄每天都要来告诉顾清澈的画面,说琥珀日日缠着顾子川,要学骑术,顾子川却毕恭毕敬,没有丝毫僭越,连话都不答。
马场一摔,顾清澈当真摔得不轻,回去后就一直卧床休养。
就是可怜了韩惊屿,每次顾清澄来的时候,他都要躲到房梁上、衣柜里、床底下,或者干脆躲出府去。
这日,顾清澈觉得该出去走走了,刚打开房门,就见琥珀气势汹汹的来了,身后还领着一众顾府的人,连冯嘉俪都是一路小碎步的跟着。
顾清澈皱眉,这是怎么了?
琥珀见她站在门前,又双手一掐腰,指着她的屋里道:“给我搜!”
顾清澈慌了,山与还在屋里,是不是被发现了?不能让他们搜!怎么也要给山与争取些时间!
于是一闪身挡住门,呵斥道:“不准搜!”
琥珀更气了,“你敢挡本公主?”
“清澈不敢,只是清澈不知哪里得罪了公主?”
“你哪里也没得罪本公主,只是本公主丢了东西,来找找罢了。”哼!你哪里得罪我?凭什么顾子川可以教你骑马不教我!这就是得罪!
顾清澈估摸着山与应该已经藏好了,也实在不便再挡,便闪身让开了。
顾府的人混着公主的人,将她的屋子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她娘亲的画像散落了一地。
琥珀见到那些画像,好奇地问顾清澈:“那是谁?怎么也是一对绿眼睛?”
“回公主,是臣女的娘亲,已经…去世好些年了。”
藏在房梁上的韩惊屿点了点头,终于亲口听到这句话了,还得多谢琥珀。
“回公主,找到了!”
有奴仆举着一颗硕大的珠子,向琥珀禀告着。
琥珀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确定是她的东西,脸上镀上一层寒意,“好你个顾清澈!竟然敢偷本公主的鲛珠!那可是本公主的母妃留给本公主的遗物!”
一句话,已经定了顾清澈的罪,又把这罪名解释给顾清澈听了:本公主的珠子丢了,在你房里找到了,而这颗珠子还非比寻常,这个偷珠贼还能是谁?必然是你顾清澈!
顾清澈抬头看了看那颗所谓的鲛珠,那是前几天她姐姐在小花园里捡到的,因为实在是大的罕见,特意拿来给她看的。
“回公主的话,臣女不知道这是鲛珠,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臣女房里”。
她不能牵连出姐姐,无意中扫到顾清沁张扬的嘴角,又接着说道:“敢问一句,这是在哪找到的?”
那跪着的奴仆说道:“在六小姐妆台的抽屉里”。
顾清澈当然知道是在妆台的抽屉里,她故意做了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那就对了,公主有所不知,四小姐向来瞧不起臣女庶出的身份,前几日却来探望,还给臣女带来了一对珠钗,臣女有伤在身,不便起身,便让四小姐代为放到妆台的抽屉里,臣女一直卧床不起,好久都未曾去碰妆台,想必这珠子就是四小姐放进去的,想栽赃嫁祸臣女。”
韩惊屿在梁上差点笑出了声,好一招反客为主。
琥珀听愣了,顾清澈又补了一句:“四小姐也是一时糊涂,请公主饶恕”。
这句话一出,大家算是都听懂了。
冯嘉俪斥责顾清澈道:“清澈,公主面前不得胡言,沁儿何时待你不好过?何时瞧不起你过?”
顾清沁也不能任由顾清澈指责,本是来抓她的,怎么能让她反推到自己身上来,“六妹妹,我将我应有的东西都让给了你,你怎的还说我瞧不起你?”
一时之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琥珀也难辨真假。
就在琥珀犹豫的时候,顾清沁说了句:“公主,阿里哥哥一向心疼六妹妹,他绝对不会偏帮了我,您可以问问她,我平时对六妹妹如何?”
阿里一时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他局促的站出来跪下。
“阿里,我问你,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阿里看了看顾清澈,又看了看顾清沁,答道:“回公主的话,四小姐平日确实未曾苛待过六小姐,至于是谁偷了珠子,草民实在不知,只知六小姐绝不是偷盗之辈。”
阿里是想着,清澈平日已经给了清沁太多气受了,不能再冤枉了清沁,但是也绝对不能说这件事情是清澈做的。
两头都想保全,太贪心。
顾清澈看向阿里,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阿里,你还是相信了她,好,很好”。
“顾清澈!你不仅偷盗,还企图栽赃给自己的姐姐,即使不用阿里证明,本公主也分辨得出来!四小姐称呼你为六妹妹,你却只叫她四小姐,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韩惊屿听着琥珀一通瞎断案,也是捂着额头没办法,他是亲眼看着那颗珠子被顾清澄拿来的,当时他还以为是琥珀弄丢了,想着趁早给她放回去,还未来得及行动,琥珀就找来了。
她这个妹妹啊,太容易被人利用,还得是他来帮她一把。
顾清澈一个头磕在地上,道:“臣女绝对没有做如此下作不堪的事情,公主若非要说臣女偷盗,那臣女甘愿领罚”。
顾子川原本不想开口向公主求情,可眼见着顾清澈就要挨罚,他不想开口也不行了。
“公主,子川相信六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顾子川,你相信可没有用,这儿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这珠子就是从她屋子里搜出来的!”
“眼见,也未必为真,肯请公主宽容一天,让子川可以查出真相。”
他根本没有把握,只不过暂时拖延罢了。
“好!顾子川,大丈夫一言九鼎,最迟明日午时,你若是什么都查不到,那么只能任由本公主处置!”
“子川领命”。
闹过之后,顾清澈算是暂时安全了,顾子川安慰着她:“清澈你放心,三哥一定不会让你受罚”。
顾清澈苦笑一下,道:“谢谢三哥,受罚也没事,清澈…习惯了”。
送走顾子川,关上房门,韩惊屿问道:“原来你这么会狡辩,明明是你姐姐捡来的,却要嫁祸给四小姐,你这心也太黑了。”
顾清澈被外面的人欺负已经很无助了,现在连他也要来踩上一脚,顾清澈慢慢向韩惊屿走去,边走边说:“我心黑?那珠子只怕是顾清沁偷来故意扔在花园让姐姐捡的!顾清沁罚我端着滚烫的茶杯跪在藤条上的时候,将我与姐姐关在暗房想让我们互相喝血吃肉的时候!拿鞭子抽打我们姐妹的时候!这些时候你都没看见,现在她又来冤枉我偷了珠子,处处将我往死了逼,我只是回敬一二,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
韩惊屿已经被逼到床边了,索性一下子躺到床上,戏虐的说:“我可没空听你诉苦,听得我头都疼,不如就让大爷来心疼心疼你?”
说着还去拉顾清澈的袖子,将她往自己怀里拽,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
顾清澈转身躺到榻上,不再理韩惊屿,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韩惊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看了看睡熟的顾清澈,为她盖上被子,悄悄的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