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的事情总算是结束了,顾清澈保住了她姐姐和她自己,还终于见着了冯嘉俪母子几个狼狈的模样,可以说是最大的赢家了。
可她还不能高兴,因为公主不高兴。
在前厅散了之后,顾清澄困极了,就回屋睡了,而琥珀却怎么也不回自己的屋子了,就赖着顾清澈,要跟她一起睡。
跟公主一起睡倒是极好的,可以增进感情,给自己找一道护身符,可顾清澈担心的是…山与万一晚上回来怎么办…
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顾清澈第一件事,就是跪在了琥珀面前。
“顾清澈,你这是在干什么?”
“清澈欺瞒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你欺瞒我什么了?说来听听。”
顾清澈深吸一口气,说道:“那珠子确实是姐姐捡回来的,之前清澈却说是四小姐送来的,这是其一,刚才清澈看那颗假珠子,好像不是当初公主在我这拿走的那颗,刚才清澈也未说,这是其二”。
她正忐忑着想听琥珀怎么处罚自己,琥珀却笑了,让无端扶起顾清澈,将原委讲给她听:“那颗假珠子确实不是我在你那拿走的那颗,那是我二哥仿造的,找人偷偷给我送来的,哦,我二哥就是二皇子,本来应该叫他二皇兄的,可我就喜欢叫她二哥,我二哥可睿智了,连我父王都赞他有勇有谋呢”。
顾清澈吃惊了,原来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借琥珀公主的手来保全自己和姐姐,没想到,原来是琥珀公主借自己来达到她的目的。
“二皇子为何要仿造鲛珠?”
琥珀躺到顾清澈的床上,两只脚晃荡着,慢悠悠的说:“二哥好像知道了我在这儿遇到难事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你和顾清沁谁说的是真的,还是二哥给我送来了假的珠子,告诉我将真的鲛珠偷偷放到顾清沁房里,看她什么反应,就知道谁是始作俑者啦,顾清沁可没你沉得住气,稍微一吓,就什么都说了”。
顾清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谢公主谬赞”。
琥珀让无端将她拉过来,与她一起躺到床上,说道:“哎呀,你不要左一个右一个公主,左一个恕罪右一个谬赞,跟你三哥一样,好生无趣,叫我琥珀就好了嘛”。
提到她三哥,她才想起来,问道:“公主…”看见了琥珀投过来的眼神,急忙改口说:“…琥珀,你制造出这么个真假珠子的事情,真的只是为了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偷了珠子?”
她才不信琥珀这样的性格,会在意到底是谁偷的,只要珠子找回来了,她应该就不愿意再追究了。
琥珀娇羞一笑,在床上滚了一圈,趴着将脸埋在被子里,说道:“真讨厌,你和二哥一样,眼睛都那么毒,都被你们看穿了…”
她这副样子,明显是一副春心萌动的少女情怀啊。
“公主真的想嫁给我三哥?”
琥珀这回不娇羞了,取经问道一般凑过来,焦急的问:“你有办法?我刚刚拿顾清沁的性命威胁她都没有用呢”。
“那是因为三哥知道公主不是那么恶毒之人,才敢那么说,而且啊,哪有愿意被逼婚的男儿郎啊?况且您是公主,爹爹虽是将军,可三哥却是个连功名都没有的人呢,
您身份本就比三哥贵重许多,您又拿公主的架子去压他,三哥肯定是有自己的顾虑,您就不要逼他太紧,只需尽情的在他面前展现您的真性情,日子长了,三哥自然能看得到。”
琥珀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认真地问:“真的么?他真的会喜欢我么?我脾气差…爱撒娇…还爱让人哄…性子大大咧咧的,讨厌拘谨,他那么守礼的人…不会嫌弃我太麻烦么…”
这就是少女心事啊,无论自己多么尊贵多么优秀,都怕入不了那人的眼,怕被嫌弃。
“不会,公主很好,三哥的脾性清澈最知道,只怕三哥现在也在房里抓耳挠腮的忍受相思之苦呢。”
这话说的琥珀心里就舒坦了,只要顾子川喜欢她,愿意娶她,她就去请父王赐婚,做他的新娘子。
而顾子川也正如顾清澈所说,回到自己屋里就卸下了一身伪装,不是那个淡定着谨守礼法的人了。
在屋里一会儿坐在桌前喝茶,觉得不妥,一会儿到床上躺着,觉得不妥,一会儿又站起来走来走去,还是觉得不妥,还真颇有些抓耳挠腮的模样。
公主说要嫁给他啊!他已经拒绝一次了,公主如果还坚持怎么办啊,虽然那个总是假装和她偶遇,总是假装很厉害的公主很讨人喜欢,但是那是娘亲给大哥选的人啊,如果被他夺了,这兄弟之前的情谊可怎么办,他大哥那么小心眼…
他在那头再手足无措也没用,这头琥珀根本就不知道,琥珀还忐忑不安的被顾清澈安慰着呢。
顾清澈原本是打算早早的将琥珀哄睡着,可琥珀偏偏精神得很,一口一个“你三哥”,或者“我二哥”,三句离不了,现在终于睡着了,可顾清澈这一整晚全听她夸顾子川和二皇子了,听得睡意全无。
顾子川她是最了解的了,但是那个二皇子,让琥珀说得简直是天上的神仙一般的人物了,她还真有些好奇。
看了眼床里侧已经睡熟的琥珀,顾清澈起床想去将灯熄掉,门旁的无端也坐在地上睡着了,想必平时都是由无端来为琥珀熄灯的吧,而自己从小就是自己熄灯,一个贴身的丫鬟都没有。
叹了口气,又自嘲的笑了笑,小声的说道:“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大晚上,这是犯的哪门子幽怨啊…”
窗前似乎有些声响,顾清澈刚熄了灯,外面似乎有人影飘过,顾清澈想了想,大着胆子过去将窗户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左瞅瞅右看看,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