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玉早早的来到公司，与以往并不相同的是没开早会，手插着水桶腰，指挥着小王在Word文档上打着文字。小王愤愤不平地敲击着键盘，听着李德玉说的每一句话，眼神时不时的往她身上瞟，而文档则是与白雉的解约协议。小胡坐在电脑桌前，心中更是五味陈杂，心知肚明的她知道李德玉背着白雉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如今成了公众人物，更是着急撇清关系，更替白雉感到委屈。
白雉提前十分来到公司，看到李德玉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血红的红唇图的比油画中人更加夸张，虚伪地叫她来到办公室，小王和小胡目露同情地目送她进去。白雉轻叹口气，要轮到自己了么，呵呵，看来是的。
“来来，坐。”关上门，示意白雉坐下，自顾自的喝了口水，“今天的新闻我看了，你很厉害啊，都给人做上外快了。”
“没有的，老师，您肯定是误会了。”
对方阳奉阴违的口气，让我觉得恶心，分明是不想我在这边干，何必弄得这么虚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我现在由着她辞职，自己就没有工作了。这笔买卖并不划算。
“呵呵，我只信任媒体。这是解约合同，这信封，是我可怜你一个小女孩，要学历没学历的，给你的补贴。只是三个月的工资，但愿可以帮到你。”
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白色信封，看上去有些厚度，与合同一起推给了白雉。她木讷地看着李德玉那布满皱纹的脸，又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带着哭腔地求着她。
“老师，那真的是个误会，请你让我留在这里。我肯定会好好上班的。”
“哼，昨天赵诺来冲我发火，然后您又上了头条，现在向我求饶。不觉得晚了么？”丢了支笔，指了指合同上签字的地方，“签了吧，彼此互不相欠。我们所也不是垃圾场，容不下你，一个函授学历，应该有点自知之明吧。”
双手抱胸，靠着椅背，等待着我的回答。看她态度十分坚决，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含着泪签下那份合同，将白信封放进包中。李德玉如释重负地看着白雉起身，才长出了口气。说说笑笑地送白雉出去，顺便再次摸了几下口红。小王和小胡依依不舍地看着白雉离去，自己也不好多言其他。
凌冽的秋风吹打着白雉通红的脸颊，哭得通红的双眼丝毫感觉不到秋风的冷，只觉得眼皮很痛，可是再痛也没有自己的心痛。昨夜的事情发生太快，自己无端端成了牺牲品，成了别人利用的工具，包中手机声嘶力竭的叫喊，将她的情绪拉回了现实。
“亲爱的，我是娅嫣，你那边怎么样？老油条没把你怎么样吧？”
“呜呜。”听到熟悉的声音，我依旧止不住哭泣，小声呜咽着，“还好，被炒了鱿鱼。”
听到炒鱿鱼三个字，娅嫣瞬间暴跳如雷，刺耳的声音在诺大的拍摄厅回荡着。
“什么？这也叫还好？李德玉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油条，那你怎么说啊？同意了？”
白雉听到娅嫣的问句，并没有做出明确回应，最懂白雉的她必然猜出了她的回答。
“哎，你真笨。”有意的捂着手机，生怕被别人听到，“我这边也是，主管差点辞了我，结果被我呵住了，现在是我经纪人。你太好性子了。这样子在社会上不好生存。”
本想再多嘱咐白雉几句，主管高举着手表指了指，意识她没有时间了。匆忙挂断电话，发了条信息过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车站的报亭上各大报纸都争先报道者昨晚的事情，就连白雉与娅嫣的照片也光明正大的摆在最明显的位置上，同一车站上等车的乘客对着白雉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路过她时，轻骂贱人。
幽暗的地下室中，几只老鼠偷偷喝了几口地沟油，匆忙的逃出老远。金色指甲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印刷着白雉照片的报纸，狂妄的大笑。
“赵诺啊赵诺，我看你怎么办？小姑娘啊，我对不住你，不过为了我走失多年的闺女，我一定要这么做。”
空气中的霉味让人鼻翼有些难受，她轻咳几次吐了一口血痰。捂着胸口，艰难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