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视他走过我的面前,目光中闪烁着胜利,嘚瑟的神情让我暗自紧握拳头,欺人太甚!
“喂!”双手插兜,侧目看着他,怒吼道,“不觉得你需要给个解释么?谁让你动我家户口本了!”
“你家么?现在应该是咱家了吧?”面含笑容地晃动着手中的红本,上面镀金的大字赤裸裸的写着‘结婚证’,“走吧,回家吧。如果不听话我不介意当一次大自然的搬运工。”
捎带着威胁口吻慢慢说道,结婚证拿在他手上像令牌一样威慑着我,真心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的完了。听到后半句险些笑出声来,四目相对,触碰到一季冰冷不着边际地恢复了正常。
“上车!”命令的口吻。
冰冷的眸子触不到一丝温暖,他生气了?为避免不公对待,无奈地叹了口气紧紧地跟了上去。一路上拖着小脑袋嘟着嘴巴看着窗外的景致,心里暗自打好小算盘,娶我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后视镜中,剑眉下那双细长的眸子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浅笑,果然是狐狸,只可惜还嫩点。
高挑的栅栏门刷着黑漆,静心雕琢着凤穿牡丹,夕阳西斜不偏不倚的照耀在它的眼睛上,显得有些诡异。林子祥邪笑着拽着我的手往里走,宽敞的庭院,舒适的大厅,就连沙发也都镀了金边,桌边摆放的花瓶正是明清时代的器皿。这么大的排场,我惊诧地张望着眼前这个人,他也太有钱了吧?
“咕咕!”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脸颊上的绯红蔓延到了耳根,咽了口口水憋着肚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
抬手看着腕表,墨睫慵懒的上扬,细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好一张妖孽的脸,心漏跳一秒。纤细的手指在手机上操作着,拨通了外卖电话。
平生最烦叫外卖的我瞬间爆发,徐妈在世时再忙也会给我留好饭,因为她知道外面的不干净,这个习惯我坚持了20年,骤然让我改掉还不如一刀灭了我!
他高我一头,踮起脚尖伸出手不费力地够到手机,不由分说的挂断,扔在了最近的沙发上。
“平生最恨吃外卖。”
“你不是饿了么?”他瞪大了眼睛,纳闷地问。
“家里有菜么?”
“我向来是叫外卖的。怎么?”狐疑地盯着我,眼神中写满了玩味,慢慢往我身前靠,缓缓地在我耳畔低吟,“想做饭给我吃?”
轻快地闪到一边,躲过他的暧昧,鼻尖他的气息隐忍若现,淡淡的柠檬香,真的很像空气清新剂。
“你想多了,我只是怕饿死自己。我出去买菜!”
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独留他一人站在大厅,双手抱拳斜靠在储物柜上,望着我离去的背影,似笑非笑地看着结婚证。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么?”
羽睫上扬,很是耐心地等着老婆采购归来。
我独自走在大街上,还好东边有个大型批发市场,只是这个点去未免有新鲜蔬菜了。温润的春风吹在身上十分解乏,舒展的伸着双臂拥抱扑面而来的暖风,从心底涌出的惬意驱散了所有的烦恼。
黑狗出其不意的从草丛中窜出,油亮的背毛在阳光下隐隐发亮,好一条漂亮的黑背!似乎发现我关注着它,停在马路边,弓着身子做防守状。我有些害怕的退却几步,记得徐妈说过不许盯着狗狗眼睛看,如今居然犯了大忌,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心想,完了。
炯炯有神的杏仁眼自然地动了了几下,发觉没有危险,甩了甩身上的长毛,周边瞬间尘土飞扬。我轻咳摆手后退几步。它愣愣的站在那里,警惕地看了下四周,后退用力轻快地向马路对面奔去。突然,一辆大卡车疾驶而过,猛地将它撞飞三米,司机发现较晚,竟从它身上碾了过去。而后不知所以地停在路边。
看着红白相间的一片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前几秒种还活力四射吓得自己精心胆战的生命就这么没了!脑海中莫名闪过徐妈躺在地上的场景,那样安详。许是触景生情,泪水再次滑落,不自觉地奔到马路中间,跪在黑背身边,莫名陷入自己的沉思。
带泪的睫毛无力的望向对面的马路牙子,恶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慕容萱,清醒点吧。看看你在做什么?!”
两眼不带有一丝杂质的看着地上的黑狗血,指尖轻轻的沾了一下,放在鼻下轻轻的嗅着腥味,狂妄地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