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炀将《周易》家在课本中,捏揉捏脚的走进班中,一改往日风格穿着NIKE运动装,剃了络腮胡子,大叔形象瞬间变成老鲜肉,地下的女学生有些蠢蠢欲动了,不由得窃窃私语说学校总算是有个帅哥老师了。林子祥鄙夷的笑了笑,现在这个世界还真是看脸。
班里一些反动分子们,不屑老师的装束,轻声嗤笑,“欧,阳炀老师!”
现场一片哗然,部分调皮捣蛋的同学早已吹上口哨,更有甚者大拇指朝下打着鄙夷的手势,令欧阳炀现场挂不住脸面。随着喧哗声步步高升,气氛活跃到堪比歌友会那些疯狂的粉丝们,阵阵尖叫引得教学楼走廊里充斥着同学们的尖笑声。欧阳炀双手死死地攥着书本,头低的快到腿了,像个王八一样脖子整个缩了进去,认人看着都觉得窝囊。老师气场弱是死穴,而这个死穴不仅会让他颜面尽失,很难立足于教师这个行业。
眼瞧着欧阳炀脸上红晕蔓延到了脖子上,脸上没有不悦神情,全是尴尬。林子祥抱着双臂看好戏一样看着,不由得啧啧称奇,连学生都管不住,真够窝囊。拿起书本,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厉声喝道,“都给我安静点。从今天起谁敢拿老师外号开玩笑,后果自负!”
林子祥在班中向来独来独往,跟个独行侠一样,只差拿着七星祥云剑上课,往桌上一拍认真听讲了。身上的冷不是一般人可以表现出来的,这点全班同学都有所共识,更为传奇的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双腿鲜血淋漓的躺在楼道里,如今不到一天时间就恢复如常,身上一丝药味都没有,连个医疗设备都不见痕迹,这更说明了他的不一般,诸如此类还有很多,不夸张地说,我跟他都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聊天话题了,而且久而不腻。
阴冷的眸子扫过在场每一个喧哗嚣张的人,那些常年练习狮吼功欺负老师的人无一不闭上嘴巴。林子祥的冷意大家全然明白,只是碍于同班同学不值当得为一点小事而发生争执,充其量就是拿上次陈羽一个过肩摔扔到湖中事情大作周章,但每次都会被他杀人一样的目光呵斥住。丝毫不敢逾越一星半点,如今不外如是,就连我也低着头偷偷笑着。
欧阳炀站在讲台上看着现场气氛骤然冷了下来,林子祥周身散发着隐隐黑色寒气,寒气徘徊在现场久久不散,欧阳炀铮铮的盯着他的神色,这个人不简单,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和尸体的余味,而慕容萱身上有着植物的气息,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老师,讲课吧。没人打扰你了。”察觉到欧阳炀关注的目光,阴柔的笑着,阴阳怪调的说,仿佛是一张地狱的邀请送给了他。而他,没有理由拒绝!
我定了定神,搞不明白林子祥为何会这样,前一秒大义凛然的为老师解了围,如今又这么阴柔的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货可别放弃治疗。不过还好,看着老师并没有往心中去,淡淡一笑,打开投影,看着历史纪录片,居高临下看到同学们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抿着嘴笑了笑,怯怯地将夹带着《周易》的课本拿到腿上,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品读着,看得十分传神,林子祥不屑的一撇,还知道温习课业不算废物。
夜幕缓慢降临,几颗星星五力的吊在天边,林子祥陪着我坐在图书馆忙着‘辞旧迎新’晚会的事情,我累成狗而他却忙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提着意见,督促着我赶紧写上,久而久之我厌烦了。一推手将一摊子破活交给他,扬起小嘴巴,“你自己来吧,老娘不伺候了。哼!”
他喜笑颜开的搓着手掌,完全忽略身后的摄像头的监控,将我横抱到边上的椅子,自己屁颠屁颠的坐了上去,手下麻利的操作着,将原本一千字可以搞定的策划案,写成了五千字的方案,我在边上追看墨萱作品,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做到什么程度了,他豪爽的拍了拍手,将我搂了过来,在额头狠狠地吻了一下,“老婆,我做完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调皮的扎巴着眼睛,等候着我的下文,我嫌弃的推开他渐渐靠近的英俊脸庞,怒了努嘴,“肚子饿了?”
“恩!”眸子眯成一条缝,徒然睁大紧张的看着身后的窗户,眉心急簇,“你在这里等我会。”
我瞪大眼睛不解他的意图,谁料他话刚说完,头也不回地开了窗户,跳了出去,我伸直了手想拉住他,却无济于事!身后的摄像头冷汗暴跌,同情那个失足少年。
一秒之后,楼下传来男高音,“他妈的,原来这是二楼!”
悄没声地关上笔记本,拿着手机玩着三国杀,心中默念,老公,好走。
林子祥揉了揉扭伤的脚踝,无力地看着楼上的窗户,心中不由得恨自己,本来打算耍个帅,结果真叫一个衰。拖着脚踝一瘸一拐的往操场方向走去,一道流星雨从天边划过。
“阵列在前!”欧阳炀竖着两指恶狠狠地指向黄色符咒,目光恨不得把符咒给瞪穿了,可一阵阵小凉风吹过,黄色符咒依旧没有动静,不由得垂头丧气起来,林子祥坐在网球场上,看着前面的人对着符咒自言自语,忍不住笑出声来。
“道家的没人了么?你这么个废物怎么捉妖除邪?”
“谁啊?”欧阳炀紧张地拿起桃木剑四处挥舞着,猛地回头,看到灯光下站着的林子祥,不免松了口气,严声厉色道,“这么晚了,不回宿舍在这干什么?”
看到对方态度转变,林子祥不由得呵呵一笑,插着兜忍者脚痛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我说的没错么?这种基础的天火术都练不成,还怎么收妖?”
“咳咳,你还懂这个?”欧阳炀脸上挂不住面子,清了清嗓音。
“懂?也不是很懂啊。”手一扬将欧阳炀指尖符咒够了过来,在眼前仔细查看着,“也不是很懂,但比你懂得多。茅山道士都死绝了么?只有你一个了?”
手中的桃木剑滑落在地,“你,怎么知道我是。”
“念在同门,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活了两千年,是师尊东方上官的入室弟子。”
夜幕下的操场异常唯美,草坪散发着绿色光芒,林子祥似笑非笑地关注着眼前人吃惊、纠结的表情,似乎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