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怎么样?”
牧尤峰心知自己的身体状况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沈婧颐,强忍着痛意,有些无奈道:“婧颐,伯父对不起你。”
说完,他整个人一头往前栽去,还是沈婧颐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
“伯父……”
沈婧颐惊呼一声,她的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不少打量的视线看过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牧晓蓉快步跑了过来,见牧尤峰了无生气,不但没有上前去帮忙,反而放声痛哭了起来,“你不要死啊!爸……”
听到这话,后续跟过来的黄清丽也急眼了,早知道她刚刚就不围过去凑什么热闹了。
“哭什么哭?伯父只是晕过去了,还没死呢!赶紧过来帮忙送医院啊!”
沈婧颐出口催促道,因为生气,语气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见黄清丽母女发愣的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出手帮忙,她只得一把推开整个身子扑在牧尤峰身上的牧晓蓉,费力扛起昏迷过去的牧尤峰整个身子的重量往外走去。
她在想,有这么一大家子人,也真是悲哀,也庆幸牧尤峰以前犯病也没有这么严重过,不然有这群人在,十条命都不够这样玩。
她的想法刚落,就感觉身上一轻,转而就见牧骏臣抱着牧尤峰疾步往外跑去。
“沈婧颐,你跟我去医院,妈和晓蓉,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照应一下酒会。”
远远的飘来这样一句安排有序的话,沈婧颐愣是飞快的追了出去。
黄清丽他们虽然担心,考虑到这场酒会对牧氏的重要性,只得留了下来。
……
急救室外,牧尤峰被送到手术室后,牧骏臣便懊恼的一拳又一拳的往墙壁上招呼,以发泄自己心头那滔天的怒意。
一旁坐在长椅上的沈婧颐看在眼底,很想说一句安慰的话,但想到自己一旦开口,估计牧骏臣也会把所有事情往她身上推,便算了。
只是,在看到那男人整个拳头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后,她还是没能过自己心底那一关。
“别再打了,墙跟你没仇,而且我也不是那堵墙。”
闻言,牧骏臣紧握着的拳头在半空中顿住,他扭头冷冷的瞥了一眼淡定的坐在长椅上,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的沈婧颐,咬牙切齿道:“沈婧颐,你给我记住,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沈婧颐闭了闭眼,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会把这笔账算到她的头上。
虽然有些恼怒那个男人这种令她不爽的行为,但为了让他不再继续自残下去,这会儿也就不在乎他会多给自己安上一条莫须有的罪名。
“既然知道是因为我,那就应该是找我,而不是拿墙出气,那样没有多大意思。”
“如果可以拿你出气,我倒是不介意,问题在于,你能够承受得住我几拳?”
沈婧颐本意是想让牧骏臣有个台阶下算了,哪知道这男人还顺杆往上爬。
要说,今天这事关她什么事了,明明是他一意孤行,现在出事了,受气的却变成她。
想法间,她的怒意也跟着上窜,当下磨牙道:“牧骏臣,你现在是想要跟我吵架吗?”
“我没有想要跟你吵架。”牧骏臣语速飞快的说道,话语中的怒意却是难以掩藏。
被他用那种冰冷的视线盯着,沈婧颐觉得自己仿佛是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她第一次走进牧家,被他用那种嫌弃的眼神打量,骂她是个臭丫头时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很憋屈,很想哭,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够在这个男人面前哭,不能够在他的面前示弱,想法间,强行将眼泪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