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看到的不叫百珍阁,因为匾额上是四个大字“金玉满堂”。
可是偏偏这满堂却无丝毫金玉的庸俗气息。
黑色的牌匾高高吊上,上嵌着的白色大字横撇竖捺都带着一股放浪不羁的气息,让人不禁疑惑这金玉往来的庸俗之地竟也会如此风雅?
最重要的是!
这整块牌匾是墨玉打造,内嵌的是羊脂白玉。
玉奴这下是目瞪口呆,想起她第一次所做的“雪柳垂”,谷岑音就大方的丢下一块羊脂白玉的洒脱。
可这下看了这牌匾,当初她做的“翠里烟波”拍卖了两千两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
但墨玉与羊脂白玉的玉玉相嵌此刻却是低调的紧,常人根本无法细究这牌匾是块玉,只以为是瓷匾,更不会将这整日挂在门上蒙灰的牌匾当成价值连城的宝贝。
要是这铺子在杭州!
她丫肯定晚上将这牌匾给敲下来,那就是敲成碎块拿去卖了那也是价值不菲啊。
情不自禁的将手抚上门口的两根白色的顶梁柱。
玉奴一脸哭丧的望着谷岑音,却见他眉间得意。
这货太有钱了吧,这两根顶梁柱那都是汉白玉打造了,昨晚她还搁房里赞叹那尊汉白玉的精刻马雕,今儿个就看到汉白玉不要钱的铺洒着。
此刻的谷岑音在玉奴眼里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这汉白玉,还真是平常人家认不出,只以为是马牙石,虽然马牙石也是价值不菲,可是比起汉白玉就差了不是那么一点两点。
整个百珍阁都流淌着一种高贵的气息,色调与众不同的选用了暗色来衬托金玉,与玉光楼的富丽截然不同。
进了百珍阁后,却是让人不由得沉下脚步除去周身的轻浮。
暗色调的百珍阁,摆设却用的是黄绿蓝相间的琉璃,铺上一块若影若现的赤玄纱,每一件珍品都是精心推制,氛围透露着高雅神秘。
等到玉奴完全进来后才会发现,这里特别的不像寻常金玉往来的庸俗之所,但是偏偏又高雅的似乎只能是达官贵人富家子弟风雅名流才能进来。
这里的精工制品少之又少,可是每一件似乎都能独立成名。
一直走到中央,被琉璃环绕其中的,不是别的,正是玉奴所做的“雪柳垂。”
玉奴可是睁大眼睛,她可看了这些金饰,每一件都是精益求精,华丽精美,乍然在此看到她的第一件作品,她内心瞬间出现了一只小兔子跳的可起劲儿了。
“谷岑音,它怎么也被放到这里了。”
“它是这里唯一一件全玉制的步摇。”谷岑音眯着眼睛沉声开口,望着玉奴的双眼带了些别样情绪。
因为她来了,以后这里不会只有这一件“雪柳垂”,而是会有第二件第三件,金玉满堂也会彻底成为这京城中独一无二的金玉往来之地。
“那你不会就卖这些吧,寻常人家哪儿买的起。”玉奴这可怀疑了,不是每天都有人买这么写首饰的。
身后跟随的谷久之笑了,“姑娘,不是所有世家子弟达官贵人都屑与和平民百姓踏步同一家铺子,京城的百珍阁自然也不止这一家,人分三六九等,这首饰自然也分三六九等,公子带姑娘来的这儿,可是聚集了我们百珍阁最好的两位大匠师,不过从今儿起,就是三位了。这里的师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少则上万两的利润,多则,我也不好说,总之这里的每一件都不是俗品,师傅也不是轻易出手。”
而从玉奴踏进这金玉满堂的一刻起,她的身份就是这百珍阁里首屈一指的大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