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哪里听不出来其中的明嘲暗讽,就要反驳回去,却是谷久之受了谷岑音的意,走了两步朝着百珍阁的大门一指,道:“柳姑娘,这是谷家百珍阁的第一匠师,论重要性远远比你要重要的多,如果柳姑娘不懂的尊重人的话,我们谷家不欢迎你。”
这做主子的谷岑音还没说话,一个小厮居然对她颐指气使,柳云烟不免恼羞成怒,连道了几声,“你……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我...我知道我比你好看。”谷久之一点没客气,老早就看柳云烟不顺眼了,自家少爷一个眼神暗示就知,他这次可以不用虚与委蛇的与之周旋,而是可以畅言了!
柳云烟见谷岑音毫无动静,显然是猜到下人如此猖狂定是主子授意,顿时气急败坏,怒瞪谷岑音,“姓谷的,我们走着瞧!”
玉奴瞧着那山鸡一样的柳云烟,风风火火的走掉,不免觉着好笑。瞅了瞅得意的久之,再看看谷岑音,开口:“你不是说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吗?”
“这叫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谷岑音淡淡地回应。
“就是!哪儿来的那么多缘分,是她非缠着咱们少爷不放,要不是少爷不允许,我早就揍她了。”谷久之义愤填膺,自家少爷整天被当兔子,心里委实不爽。
说白了,谷岑音这就通过久之打发了柳云烟,来了个一了百了。
“好了,这下解气了吧?”玉奴伸手拍了拍久之的肩膀,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小指大小,墨玉所做的小弯刀,递给谷岑音:“喏,送你。”
久之小眼睛瞅着那精致的小弯刀,满是喜欢,却见玉奴给了自家少爷,打趣道,“小姐你这也忒不厚道了啊,分明是我赶走那姓柳的,怎么反倒奖赏给了少爷呢!”
谷岑音伸手接过小刀,物件虽小,刀柄上的云纹团雾却看得一清二楚,做工极为精致:“小玉奴,手艺越发精湛了。”忽起调侃之意,隧又道:“特地给我的定情信物?”
玉奴暗自翻白眼,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听到他的这句话,早就脸红了吧,而玉奴却当做没听到后面那一句,“呐,玉料是你的,工具是你的,你还要给我工钱,我这算是借花献佛了。”
谷岑音看着眉眼弯弯如月牙,心觉讨喜,便伸手捏了捏玉奴的脸颊,笑着道:“勉强接受。”
一旁的谷久之原本想着少爷指不定把这小刀赏给自己呢,一听到定情信物,若有所思,随后也罢了讨要赏赐的想法,嘻嘻的笑着说:“少爷,咱还去不去望月楼?不是说好带小姐去吃好吃的?”
“走。”谷岑音白了一眼谷久之,送出一个字。
杭州城最大的酒楼是望月楼,重阳将至,推出的五色糕更是一大特色。
“甜酒鸭、五色糕、凤烧鱼。”谷岑音点了菜,将菜谱递给了玉奴,“你还想吃什么。”
玉奴摇摇头,“够了,暂时就这些吧。”
小二将菜谱拿了下去,一盏茶的功夫菜就端了上来,谷岑音将五色糕往玉奴面前一推:“望月楼的特色,你尝尝。”
一旁伺候着的久之看着色泽鲜美的五色糕忍不住流口水,“小姐,快尝尝吧,我们少爷从金老爷那知道您喜欢吃,特意带你来的。”
听到“特意”,玉奴眨眨眼,心下有那么一丝丝的甜,然后没客气的拿着五色糕往嘴里塞,杭州城最大的酒楼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一碟糕点都好吃的令人忍不住再吃一碟。
“玉奴,等去了京城,我带你去看我家池塘里的小金鱼。”谷岑音看着满嘴糕点的玉奴,眸中笑意尽显。
谷久之原本盯着渐空的碟盘,听谷岑音的话后看向玉奴,发现她两颊鼓的跟少爷池塘里养的小金鱼似的,不由笑了出来。
玉奴不明所以,抬起头,迷茫的看着谷岑音,还未来得及反应其中之意,却看见谷岑音身后对着窗户外的屋顶上站着一个黑衣人,手持弓箭正对着谷岑音的方向瞄准,箭光一闪。
谷岑音只见玉奴的瞳孔瞬间张大,张大嘴巴想开口,奈何嘴里包着满口的五色糕,刚想开口却见玉奴猛然起身伸手将往旁边推去,紧接着耳边传来“嗖”的一声,箭入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