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道这棵树承载了樱子小小的希望,也不知道将来真的有樱花遍地的那天,樱子也走出了奈兰芝子屋。
于是,年幼的她每天都会给那棵苍老似乎饱经风霜的樱花树浇浇水,跟它说说话,她很希望它能开花,这棵树一定见过无数个像樱子这样的女孩。樱花树,一度成为她的知心朋友,任何不开心的事,跟它倾诉之后都会烟消云散,她就重新燃起动力日复一日的在这里生存。
终于有一天,她知道,这棵樱花树没有根,根本不会开花。
她记得凉伊子花魁说过:“这里被黑暗所笼罩。美貌与才能兼备的女人相互排挤,人们的内心是黑暗的。”
“木川樱子,不要跑了,跟我们回去!”
菊姐的话把她拉到现实生活中,她知道,她跑不掉的,可怜的樱子被五花大绑关进柴房。
紧接着进来了一位男子,这个人虽身着粗布衣衫,但论相貌却气宇不凡又像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衬出他的风雅。
呢!樱子很是不解,毕竟,这,就是那个落魄的画家,那个被人耻笑的宗次郎。
“到底是什么令你这么生气?丽盈不是刚当选花魁吗?你再生气也要给他留面子啊!”
“那个女人是怎么吸引你的呢?”樱子唇瓣饱满,雪白的牙齿深陷其中,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叫人不由心中发软。
“宗次郎大人~”说着她把脚搭在被人说成花魁的情夫的肩上。
她没经历过情事却也不傻,喜不喜欢另说,想睡她是不言而喻的,来这里的男人都想寻个高雅的,比风尘女子好听又干净。
“是这里吗”指着他心脏的的地方问。恰巧此时,那位光鲜亮丽的花魁也一同进来了,也许,因为看到风和丽盈来了,樱子在丽盈这个高手面前耍起了妩媚手段,把手附上了宗次郎的肩,但谁让丽盈现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呢!这场恶作剧就被樱子这样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这样丽盈哭着跑了出去,可想而知,那可是她最心爱的男人啊!
两人谁都没有立刻没做出任何反应,反而好像都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此时闻着宗次郎身上石墨的味道樱子突然觉得要是这个男人属于她而不是风和丽盈该有多好。宗次郎推开了樱子冷声说道:“省省吧,留给你的那些客人!”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跑?”她记得小时候自己说过奈兰芝子屋的樱花树开花她才会走出去。
“打了花魁,绝不认输。你居然是这么刚强的女孩,整个奈兰芝子屋,除了你好像没人敢如此顶撞花魁了。”
听着宗次郎的讲述,樱子慢慢想起了事情起因。
上一个头牌出了阁,木川樱子已出落成一个本该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了,一颦一笑都引得门外痴心汉们欣喜万分,虽然身着耀眼的和服但脸上那天真懵懂的面容还是更显童真的!丝毫未给她也记不得的外婆—益阳公主丢脸,这样样妩媚动人的樱子虽然才十四岁但也有成为花魁的资格,但因年纪小,败给了已是二八年月的风和丽盈,可樱子这次就会成为一个正式的普通艺妓。
风和丽盈看到门口站了个男子,兴奋地看向他。
木川樱子仔细打量着这名男子,虽然老远就闻到一身酒气,但一点都没给他成熟男人的外貌大打折扣却给他增添了几分阳刚之气。
“樱子,知道他是谁吗?”她们不服气风和丽盈成为艺妓不久就这么出色还做了花魁就在这说风凉话樱子是明白的。
“咳,丽盈的男人,不过就是一个落魄的画家,咱们这花魁啊,可是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钱,也难怪妈妈桑会不高兴”一个女人应和。
“所以他就是靠丽盈吃软饭啊!难怪,老女人都对这种事一屑不顾!”樱子讥讽的笑道。
风和丽盈假惺惺的说:“樱子,你还涉世未深,未免也对那些客人太挑剔了吧!”
几人对话引得众艺妓大笑,都引起了菊姐的注意可她还没来得及过去一探究竟就见风和丽盈与樱子两人扭打在一起,两人口中的骂声不停,平日艺妓影响荡然无存。还有位年老的只能以弹奏乐器为生的老婆婆说:“我十四岁就比正当年的艺妓价钱高了几十倍,花魁用自己的钱干她喜欢的事为何不可。”
过了会儿两人都有些倦意,加上客人中有几个武士大人上前阻止才拉开了两人,可两人似乎仍然意犹未尽。
“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还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别拉我你这个混蛋!”
“你抓疼我了…”
“…”
“这个泼辣的新面孔可比花魁更有魅力呢!”几个客人纷纷议论。
嗯。这下奈兰芝子屋可是出了名了。
“这时你像发了疯似得跑,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怎么样?你是来劝我收手的吗?一个人过来是不是风和丽盈不想把事情闹大?宗次郎大人你对花魁这么体贴看来名不虚传啊。”
“你这丫头,对你好你却不领情。”
宗次郎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他黑色的布衣和服,在华丽的江户大街十分不应。
“这家伙的语气还真让人以为他多大了呢!真是的!”虽然这么说,樱子却莫名的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