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床上蜷缩成一团痛苦不堪的顾汐婼良久,黑衣人随即收起手中的利剑,在床前坐了下来。飞扬入鬓的剑眉嚣张而跋扈,衬得整个人都无端增添了一抹凛然阴翳,借着昏暗的月光,脸上黑色的铁皮面具隐隐泛出幽森的冷芒,狰狞而可怖。
“很痛么?”幽幽低沉的声音仿似来自幽灵地界。
“唔……”含糊不清的嘤咛了声,顾汐婼紧闭着双眼,浑身都抑制不住的抽搐着,模糊中觉得谁靠近了,可是却浑浑噩噩听不清对方在嗡嗡念叨什么。
阴鸷的戾眸浮起一丝讥笑,男子随即探手腰间取出颗黑色药丸来,转过顾汐婼蜷缩抽搐的身子,捏开下颔,强行给她喂了进去。
“唔……”药丸入喉一阵清凉,倒也减轻了丝丝痛苦,顾汐婼伸舌舔了舔唇,不觉又是一声轻吟。
药效很快,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腹部灼烧翻搅,撕裂揪疼的痛感就随之缓解了下来。身子也渐渐间歇了抽搐,意识逐渐恢复了清晰。
“好些了?”看着她的明显反应,黑衣人明知故问。
“嗯。”顾汐婼喘息着点了点头,“你是什么人?”意识清醒,她这样疲惫的睁眼略打量了黑衣人道。直觉,此人定和自己的毒脱不了干系。
“给你送解药的人。”幽沉的声音带着令人心颤的暗哑,男子眸中噙着笑意,却更似是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玩味。那眼神就像是在宣告:你是我的猎物,想要生存,惟命是从!
“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何要害我……”
“你是给我无冤无仇,只是误上了我设局的棋盘罢了,既然你已填补了那颗棋子的空缺,那么,你就得继续走下去。”打断顾汐婼的疑问,男子眼里的阴翳讥讽更甚,“你已经见识过这毒的厉害了,想要活命,就得按着我说的做,我要你亲近雪逸寒,密切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我是不会成为你的棋子任你摆布的!”毅然打断男子的话,顾汐婼虽然仍微有喘息,但也不至于上气不接下气,“我是不喜欢雪逸寒,可是,我顾汐婼更讨厌你这样的无耻小人,我,绝不做你的傀儡!想要和人家争就凭真本事,背地里偷鸡摸狗算什么男人?”
男子微敛的眼眸瞬间掠过一抹森寒的杀意,“找死!”
“死就死!”顾汐婼当即顶了回去,“你以为杀了我自己就多高明了不起了吗?据我所知,你安排进来的女人不少嘛,进来一个死一个,呵呵……你是在向雪逸寒展示你的杀人身手呢,还是在卖弄愚蠢?你处心积虑送进来的女人要杀便杀,对雪逸寒而言简直是无关痛痒,还乐的眼睛干净,倒是你,注定只会是个失败者,杀人愈多,失败愈多,周而复始,你就顶着两个字,失败!”
男子戾眸微敛,一抹杀气掠过又瞬间隐藏了起来,“不错,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处境摸了个通透,你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爵禄王果然言之不虚……”
“你,什么意思?”直觉他的话中有话,顾汐婼打断他,心中没来由一阵咯噔,隐隐觉得,自己代嫁本身就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阴谋,无意间跳入了一个局,被卷的身陷犹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