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扈贵妃的疯狂

索筱芙的脸瞬间红的像天边云霞,两颊阵阵发烫。

她似乎从未这样动心过,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是她唯一心动的理由。

她心中抹了蜜一般的甜,嘴上却还要教训着傲竹:“臭丫头,再这样胡说,小心我把你赶回祁国!”

傲竹笑着跑开,她独自坐在窗边,外头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新雨之后的温润空气带来别样的清新。

远远的,她似乎看到一队身穿盔甲的人排着整齐的队伍行走在御花园中,脚步渐渐临近,她听到隆隆的脚步声如春雷阵阵,响彻子衿台。

那一刻,她竟然心跳的无法自抑。

她看到那个棱角分明的面庞,那双坚定深情的眼眸,那身与他气质一样冷硬的铠甲下,包裹着的那颗只为她火热的心。

她竟像个娇羞的待嫁女子,悄悄躲在帘子后面,再悄悄掀开帘子一角,远远望一眼,似是完成了一生的心愿。

“娘娘,”外面宫人来报,“大王口谕,王后娘娘之前小产系遭歹人陷害,特此派了西川将军对子衿台全面加强防御,还望娘娘别感到不自在。”

“谢大王的好意。”索筱芙整理衣裾头饰,由婢女扶着款款走出正殿,一眼便望见范姜陌早已侯在殿下。

她想再看到他的眼眸,他却只低垂着头,她的内心像是星辰坠落人间,只留下寂寥无边的天空。

“那……也有劳将军了。”她竭力让自己显得自然平静。

范姜陌朝她拜了一拜,“微臣定当尽忠职守,不再让子衿台的任何一个人遭到无端横祸。”

……

紫林轩的早晨,却并没有那么平静,屋子里宫人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生怕贵妃娘娘下一件东西,会不会砸到自己头上。

扈尔玉又举起一件琉璃瓶,秋雯赶忙跪在她面前,拼尽全力拽住她的手哭道:“娘娘……这个可不能摔啊!这是大王在娘娘生日那天亲赐的东西,若是摔坏了,大王龙颜震怒,后果可就……”

“摔坏了又怎么样!他心里还会在乎我吗?”扈尔玉气急败坏,瓶子还是被秋雯夺了下来。

她无力的靠在榻上,头发凌乱,连钗镮都七零八落。

乱七八糟的,好像她此刻的心。

秋雯挥挥手,宫人系数散去,她端着一盆热水来到扈尔玉跟前,拧了热毛巾为她擦脸:“娘娘何必这样动怒……子衿台专房之宠,不是从四年前就开始了……况且王后毕竟是大王的正室妻子,得到大王更多的恩宠也是理所应当。”

“四年前……”扈尔玉流着泪苦笑,“四年前那个王后的位子本来该是我的!大王还是弘禄将军的时候就答应过本宫,只要他一登基,后位非我莫属……可一切全都因为那个贱人变了!”

“娘娘千万别喊这么大声……”秋雯在一旁干着急,“娘娘对王后不恭,今天又这么大发脾气,大王要是知道了,不是对娘娘更不利!”

“没有我们扈家,哪有他今天的王位!”

“娘娘!”秋雯暗使眼色,四处环望一下,低声劝道:“娘娘这些话藏在心里就好……千万不要这样讲了!另外……”

她朝外面瞟去,嘴边露出一丝微笑。“娘娘上次让我办的事,奴婢已经办妥。”

“哦?”扈尔玉来了精神,心情也好了许多,“怎么样?凌昭仪那边……”

“昭仪正在外面候着,娘娘要见她吗?”

扈尔玉端坐身子,秋雯为她整理了发髻。纱帘轻卷,凌雪从外面踏着碎步走进来,行过礼后眼皮还是一直垂着,恭敬的站在一旁。

扈尔玉打量着她,这丫头……承宠之后似是比从前越发出挑了。

她嘴角勾起的笑带着傲慢的弧度……若不是她的安排,这个卑微的婢女怎能得到萨谷的宠幸?

然而被封了昭仪之后,凌雪却与她渐行渐远,总是保持着微妙的礼貌和滴水不漏的周旋,她弄不清这个丫头心里怎么想,她只唯一确定的是,这丫头与索筱芙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曾去过子衿台探听索筱芙的口风,这位心里藏不住话的王后,对凌昭仪的上位极度不满,把她的不忠批的体无完肤。

扈尔玉暗笑,这样一个好机会怎能轻易错过。她轻走上前拉着凌雪的手,嘘寒问暖一番,正要进入正题,却见凌雪的面色俨然不似从前的礼貌和顺从。

她心下一惊,却还是决定按原来的安排,便问道:“昭仪妹妹可知……大王派了西川将军守护子衿台。呵呵,大王对王后真是情深意重,不过我却听说西川将军和王后从前……”

“大王对王后这般谨慎,也是陨国的福气。”凌雪答的不卑不亢,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怀疑,“连子嗣都没了,一个丈夫还不知要如何保护自己的妻子吗?大王也不是这样昏庸的人。”

扈尔玉感觉到她今天的话中总带着那么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挑衅的味道十足。

她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挑眉笑道:“妹妹觉得,大王这样做是对的了?宫外的男人随意出入后宫,这难道合祖宗礼法?”

“凌雪从祁国来,对陨国祖宗礼法不甚了解……只是有一点凌雪明白,陷害别人的孩子,断了大王的子嗣,才是最不合礼法的!”

“你……放肆!”扈尔玉扬起手,一个巴掌落在凌雪脸上,顿时起了红印。她手指着凌雪骂道:“忘恩负义的小贱人!若不是本宫安排,大王哪会多看你一眼!你现在竟恩将仇报?呵……很好,本宫这就把那鸡汤里掺了红花的事情告诉大王,反正鸡汤是你贡的!”

“娘娘……”凌雪苦笑,趴在地上,泪水滴滴落下,“娘娘竟然真的如此狠心?娘娘答应过臣妾,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可为什么娘娘要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为什么?”扈尔玉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因为你跟我根本不是一条心……你还心心念念你那旧主!”

“娘娘怎么可以这样说?”凌雪抬起头来为自己辩驳,“自从臣妾承宠,等于已和子衿台划清了界线,哪件事不是鞍前马后为娘娘肝脑涂地?臣妾帮着娘娘做了多少陷害王后的事,娘娘难道没有数吗?不说红花汤,就连王后枕下那串麝香珠子,都是……”

“凌昭仪!”扈尔玉打断她的话,静静盯着她……从见她第一眼开始,扈尔玉就知道这是一把可以为她所用的匕首。

尽管愚钝些,但总算懂得见风使舵,知道谁能给她带来真正的好处。

这样的人只能利用却不能交心,这样的人,早晚要被她弃置一旁,无声无息的消失。

只是现在,她还需要这颗棋子,来为她铺平以后的道路。

扈尔玉蹲下身子亲手扶起她,和颜悦色道:“自家姐妹,哪有不拌嘴的呢!”

“娘娘……”

“刚才本宫也是一时心急,说话又不周到的地方,昭仪妹妹……可别跟本宫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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