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重阳,她心底一直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就算这个名字的主人远在大洋彼岸,她却还是难以从心头磨灭,每每提及就痛不欲生。
她犹豫的时候,手指已经无意识的打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想要挂断,那头已经接通。
唐陌身子微微颤抖。
“hello?”电话那头传出好听的女声。
心底唯一的一丝希望在听到那道女声后,分崩瓦解。
挂断电话,重新拨了一个号码,直到电话那头传出豁达的女声,唐陌整理了表情……
两个小时后,她坐在偌大的KTV包厢里。
厚重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打扮妖艳的姑娘夺门而入,唐陌喝了点酒,两腮红润,听到动静,愣愣的抬起头。
楮墨没想到时隔三年,再见面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头顶天花板上的模糊不清打在脸上,让本来就窥探不清对方脸色的对方,加了一重困难。
“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是这幅态度,不应该啊”楮墨压下心底的情绪,语气豁达道,看到唐陌从沙发上摇摇晃晃的坐起来,伸出手臂将人抱在怀里,“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楮墨和她认识十年,就像是恶俗的小说里所讲述的那样,一个家道中落,不得已投身风尘,自从她入了这一行后,除了每年除夕的那通电话,两人再没联系过。
双方都在可以让对方舒服的分寸里,艰难的维持着这一份友谊。
楮墨听完她说了这段日子的遭遇,眼底有着心疼,“你该早点跟我打电话的”
“我把所有人电话都打过了,包括他……可是现在已经没人能帮助我了”
唐陌说罢,看着她掏钱包,急忙按住她的手,“我不是来给你借钱的……”
“你还和我客气?”
唐陌艰难的摇摇头,“我真不是跟你客气,家里欠下的钱太多了,而且,还欠下高利贷,利滚利,数额太大……”
“你疯了!怎么能碰那种东西!”楮墨震惊,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
“走投无路了,只能一步算一步”
沈严恭敬的敲门进去,男人英挺的身躯投在宽大的背椅中,他立定身子,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
“少爷,所有的资料都在桌子上了”
岳徽的手指均匀的敲击在黑色的桌面上,沈严看不清他的情绪,不敢发一言。
停顿了片刻,干净修长的手指翻开了那份厚厚的文件。
第一张是一张干净的笑脸,少女干净的白衬衫,黑色的蘑菇头,脸上扬起的笑容干脆喜人,这么一看,上面还带着一个小小的酒窝。
沈严身子投在阴影中,表情隐约带着些急切。
手指摩擦着她的照片,不只为何想起昨天她梨花带雨的表情,最初的卑微服从,最后的倔强崩溃,她像是一只小猫似得蜷缩在脚底,头发如最好的绸缎停摆在柔软的腰肢,有些生涩却也艰难的含住了他的顶端。
下腹一紧。
“所以现在呢?宁愿去那种地方,都不愿意来求我?”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沈严说。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