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帮我泡杯茶。”
“惊喜,那个打印机没墨了,你来弄一下。”
“惊喜,我晚上要去见男朋友,你替我把这表格收个尾。”
……
久经战场的我,已经习惯在噪音中捕捉最重要的消息,“好,我都记着呢。”
整好办公桌上的文件,我一溜烟跑到茶水间,泡咖啡。我站着等水烧开,饮水机冒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让我很是心烦意乱。
啪嗒,水加热完毕。我左手马克杯,右手按按钮。
滚烫的水,滋滋滋冒着热气。
“无敌是多么寂寞……”铃声响起,我停止到手,右手捞出我的手机。
“喂,你是唐惊喜女士吗?”
对方声音听来严肃,我一咯噔,习惯性哆嗦:“是……您有什么事么?”
“你丈夫陆也生先生参与换妻游戏被我们警方抓住,啧,”对方停顿了下,“怎么,他的妻子不是你,还重婚?”
我脸上顿时火烧火燎,跟热油浇过似的。咬紧牙关,我深呼吸:“那个女人,应该是他的情人。”
“这样,你赶紧来警局交罚金领人吧。”
“好好好。”我连声答应。
挂了电话,我脑子发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唐惊喜。”
一听朱主编喊我,我赶忙回身,哗啦一声,我手中的咖啡……尽数泼在朱主编的雪纺裙上!
我当即石化,扯过纸巾弯身大力替主编擦拭:“主编,对不起,对不起……”
朱主编打开我的手,横眉怒目:“唐惊喜,你这毛毛躁躁的个性,一辈子都改不了是吧?!”
“我错了……”我傻站着,耳边嗡嗡嗡都是警察的话,做不出其他反应了。
朱主编训斥我,同事责怪我,我满腹委屈,却低声下气逐一道歉。
当我走出杂志社时,我都感觉不到自己活着。
夏天的太阳毒辣不已,我眯着眼,神游般打了车。
我打小怕事,怕老师怕医生怕警察。此刻站在警局门口,我没有惧意,满腔悲凉。
陆也生,我恨你。
进警局后,我询问状况,很快找到关押陆也生的审讯室。审讯室就陆也生和一位警察,想必是给我打电话的警察。
我狠狠掐自个儿手心,艰难自报家门。
警察打量我和满脸不屑的陆也生,叹气:“小夫妻,好好过日子不就完了?”
我低垂着头,我倒是想好好过日子,陆也生就是往死里折腾我。
警察走后,我红着眼,咬牙问:“陆也生,你那个‘妻子’呢?”
陆也生眼睛冷飕飕看我:“回去。”
我突然笑了,嘴巴全是腥咸的泪水:“陆也生,你是不是也觉得丢脸了?”
“我TM让你回去!”陆也生突然朝我一吼,眼中血丝遍布。
我愈发委屈,犟在原地:“陆也生,难道,是我错了吗?”
他盯住我,死死盯住我,突然一抬手。当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狠狠抡了我一个巴掌:“你TM闭嘴!”
咣当,我重重撞在墙上,颓然跌坐于地。
几乎同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