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懵了,蜷缩成一团,抱膝痛哭。
我从来都知道陆也生不爱我,陆也生在外头彩旗飘飘,回来了喝醉了也经常打我……可为了女儿,我忍。陆也生这一巴掌,逼出了我五年来积压的全部委屈。
“起来。”突然有只手覆上我的肩膀,顺势滑到我腋窝,要扶我起来。
我全无力气,由人摆布。
站起后,我一抹眼泪,抬头,勉强看清面前的男人。
可能是我哭傻了,可能是男人太好看,总之,我感觉我被电击了,霎那动弹不得。尤其是他那一双寒若深潭的眼睛,给我一股缥缈的似曾相识之感。
我认识他么?
“谢谢你。”我迟钝说道,忽然又逼问,“你认识陆也生?”
“不认识。”男人看了眼不远处暴怒中的陆也生,“我只想告诉他……”
“啪”,我不由分说掌掴面前的男人,怒火滔天:“你们这些衣冠楚楚的禽兽,平日里去销金窟寻乐还不够么?还要玩换妻,还要被人弄到局子里!你们考虑过你们的妻子的感受么!她们每天忙着工作忙着照顾孩子忙着打理家务,还要忙着替你们擦屁股!”
等我吼完,审讯室倏地安静。
我突然觉得不对,因为陆也生,正震惊地看着我。
而男人仍然偏着脸,白净的脸上,突兀地显出五指印。
我缩了缩发麻的右手,突然不哭了,森森的恐惧感从脚底升起,遍布全身。
终于,男人重新对视我,保持着诡异的微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丈夫陆先生,男人不该打女人。”
仿佛当头被浇了一桶冷水,我反应过来:对方不仅扶起我,还想帮助我,我却赏了人一耳光……
男人说完,不再看我,走向惊诧中的陆也生:“陆先生,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你的妻子。”
陆也生恭敬异常:“是的,林先生。”
那位林先生出去后,我依然僵在原地,摩挲尚有余温的手心。
陆也生再次向我发飙:“你TM知道你打了谁么?我正在巴结的合作伙伴,LAT集团总裁林辰!”
“噢。”我有些发懵,眼前浮现林辰那双眼睛。
想必陆也生是怕再招来林辰,粗鲁扯我胳膊。他推我进车门,不针对换妻事件道歉,更是因为我打了林辰而理直气壮地对我怒气腾腾。
我的心里一片冰冷:我当年,就是嫁了这样一个陆也生。
回到家,婆婆劈头盖脸就是骂:“唐惊喜,你怎么不按时回来做饭?是啊,你金贵,十指不沾阳春水,就要为难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
我怕婆婆,可今儿豁出去了:“妈,也生和别人换妻,被警察抓去。我去领他,才晚归。”
婆婆愣住,扫了眼有些尴尬的陆也生。
“啪”,婆婆居然打我耳光!
我捂住脸颊,震惊不已:“你守不住老公,就要把家里的家务推给我?也生是我养大的,他什么样,我还不清楚?你别想挑拨离间。”
“好,好,”我语噎,“是我错,全是我的错。”
我游魂般回到卧室,是我当初瞎了眼错嫁陆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