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之后,回到王府,我便继续做我寂寞的王妃,秦暮依然做个病弱的王爷。他没有来找过我,我也没有去看过他,真的做到了两条直线,互不干扰。
其实日子久了,我也觉得没什么不好。我习惯了安静,安静的看书,安静的写字,安静的想着费思量。。。
所以复杂的繁体字也已经被我认的差不多了。
可是当王府的老管家拿着一堆账本让我当家理事时,我着实犯了难。
我学的是中文,可不是会计。。。
这古代难道都是女主人管账,书中说的长得憨憨厚厚的,戴着眼镜的账房先生为什么在这里没有出现?
我眯起眼睛,笑容可掬的告诉他,王府家大业大,岂是我一个弱女子能够打理妥当的,再说就算要接手,也得先待上一年半载,学上一段时间不是?
我说的言辞恳切,他只得讪讪的说再去征询王爷的意见。
我都想好了,要是秦暮来,我也这样说,总不能不给我学习的时间吧。等过了一年半载,我还在不在王府就未可知了。
是的,他们兄弟怎么斗和我没关系,我只要平静的生活。我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挣脱牢笼的时机,如果真的回不去了,王府也断然不会是我这一世的归宿。
我的身边又多了两个丫头,是我自己要来的,她们原本叫什么名字我已经不知道了,我给她们重新取了名字,一个叫小菊,一个叫小梅,由她们近身服侍,说是服侍,其实更多的时候她们都会被我支的远远的,留我一个人在房间就好。
而阿碧虽然是我的陪嫁丫头,确是被我安排到别处了,做什么是都有一双眼睛盯着的感觉着实不好。
这天我依然半躺在贵妃椅上看着这里的史书,我想知道这里的历史,人文,地理,这对我以后是大有裨益的。
紧掩的门突然被撞开,我一惊,从椅上弹跳起来。
心已经悬到了喉咙,我紧张的看着立在我面前的黑衣蒙面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刀,点点血迹粘在长刀上刺得我眼睛酸痛酸痛。
难道是杀手,来取我性命的吗?
他是秦暮的仇人还是将军府的仇人,我快速的思考着,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不让对方看出我的惊恐与极度不安。
“这里是王府”我让自己尽量理智,强迫自己不去看他握在手里的血淋淋的刀:“如果你伤害了我,你必然也逃不出去,我虽不能在你手里逃脱,但是只要我叫喊,和你同归于尽的筹码还是有的。如果你现在放弃,我保证会放你安全的离开,不会叫喊。”
蒙面人看了我一眼,扯下了蒙面的面巾,一张苍白的脸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秦暮!
我来不及惊讶,就听到他说:“快把门关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
我没有问什么,直接关上了门。
他似乎有些站立不住,却也没有动,我走过去扶着他在床榻上坐下。松开他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血迹。
“你受伤了?”我问他
他微微点了点头:“采薇,听我说,不要惊动任何人,帮我找个大夫。还有,等会不论进来任何人,都要帮我挡住。”
他没有叫我王妃,语气很是凝重,我当然也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如何让我能不惊动任何人请个大夫,不说我对这里一无所知,恐怕就算是真的庄采薇,估计也是无能为力吧。等会会有谁进来?不管是谁,我说什么理由能解释这满地的血迹。
没有太多时间让我思考了,隐隐的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秦暮会选择相信我,不但相信我不会出卖他,还相信我能应付这样的场面。不过既然他相信了,我又如何能辜负了这份信任。
我拿起他立在床边的刀,闭着眼睛,猛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几下
顿时鲜血直流,痛彻心扉。
“王妃”秦暮大惊,眼睛里尽是难以置信。
我忍着疼痛,踱到门边,回到跟他说:“快点躲到床底去,时间不多了,快点。”
他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他只能听我的,踌躇着躲到了床底下。
我打开门,然后半真半假的就倒在门边了。
不到一分钟,就来了一群人,并且发现了我。
“王妃”有人唤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一身戎装的侍卫。
“王妃,刚刚王府闯进了刺客,我们正在搜捕刺客,王妃怎么伤成这样,是不是刺客伤的。”另一个侍卫问道,还将眼睛对着房间里的血迹瞅了瞅。
“黑衣。。。蒙面人。。。拿着刀。。。砍了我。。。然后往西跑了”我虚弱的说了几个字,然后就闭上眼睛做昏厥状了。
之后就听到乱糟糟的声音。
“王妃”
“快请大夫”
“你们往西追”
。。。
我的伤势很快得到了控制,大夫给我包扎了,还开了药方,小菊一直看着我,小梅估计去熬药了。
我睁开了眼睛。
“王妃,您醒了。”小菊很欣喜。
我一直没睡好不好,当然我不能这么和她说。
我只是点了点头。
小菊见我不说话,也不敢再说话。
过了一会,小梅端着药碗进来了,就要开始喂我喝药。
我皱了皱眉:“太烫了,小菊小梅,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没平复过来,我想一个人先静一会,药凉一点,我自己会喝的。”
“这怎么行,王妃,您受伤了。”也不知道是小菊说的还是小梅说的。
“我是个不受宠的王妃,说的话你们就可以不听吗?”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满腹委屈。
“你们出去吧,别走远了,我有事会叫你们的。”我放缓了口气。
终于把她们打发了出去。
我自然没有忘了还在床底下的秦暮!
“王爷,出来吧。”
床底下有了动静,须臾,秦暮有点踉跄的坐在了床沿。
“你究竟在干什么?”听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薄怒。
我苦笑:“王爷,这不是拜你所赐么?除了这个办法,我别无他法。”
他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解释:“我没有办法不惊动任何人给你找来大夫,更没有办法和别人解释地上的血迹。我只能这样,让别人误以为我受伤,声东击西,避开别人的眼线。也只有这样,才能有大夫来给我看病,大夫给我开什么药,我便给你吃什么药,准是没错了。”
秦暮的眼光攸的变得很深沉,很深沉。。。
我挣扎着起来:“王爷,你躺下吧,我给你包扎。”
大夫留了药和纱布,让我定时换的,同样是刀伤,给秦暮包扎肯定是没错的。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王爷放心,我舍不得对自己下手那么重的。”
这话是真的,我只是要出点血而已,可没有勇气真的对自己下手那么重。
可是当我剪开秦暮的衣衫,看到他的伤口时,我还是吓得不轻,伤口很深,甚至说有些狰狞。
我忍着想吐的冲动,学着大夫的样子给他包扎了起来。
可我毕竟不是大夫,加上我手臂上也有伤,使不上太大的力气,也不知道这样的包扎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我端过小梅熬得中药给秦暮喝,他只喝了一半,剩下一半说什么也不喝,硬是让我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