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杰一下涨红了脸，做他们这一行的，是最容易在老板耳旁边吹耳边风的，这个道理同样的那些下游建筑厂商和材料供应商们自然也是深谙其理，卓临城混迹了那么多年，早也就默认了这个规矩了，一般只要能保证工程质量，他们这些下属多多少少吃点回扣也没什么，只是这次居然搬到台面上来质问了，看来一定是触到了老虎的胡子了。
许牧杰知道这会不能撒谎更不能掩饰什么，实话实说才不会惹怒卓临城。
“月亮湾的收购计划是七年前就开始考量的，当时主导整个案子推行进度、以及和国土局交涉的事情都是童秘书跟进的，月亮湾的土地也是童秘书在去英国之前您拍板的，材料供应商和建筑商后期确实有和我接触过，但这始终是童秘书那边定的案，所以没有卓董您想象中的那样。”
卓临城笑了笑，冲着许牧杰摇了摇手：“这些年公司大大小小的工程案子太多，以至于最近才想起来还有个月亮湾的案子。”
许牧杰这么一听就领悟了卓临城的意思，思致大大小小的工程案子从筹划到预算再到工程定案，都是由秘书科的秘书们来更进汇报董办的，卓临城太信任童莅阳，像月亮湾这样的小工程，他只是做到心中有数的地步，接下来的小细节他根本不会去跟进，他太忙了，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那些上亿的工程上面。
也正是这样，秘书科的几个秘书才会受下游包商们的巴结。
不过以童秘书为主导的月亮湾的案子似乎让卓临城很不满。
一转眼，童莅阳被发配到英国已经五年，这五年她从没回过一次国，哪怕是逢年过节，只因为没有卓临城的首肯。
思致在英国的分公司还在发展中，所以工作很清闲，刚来那会，童莅阳也会不习惯，卖乖的动不动就给卓临城打电话要回去，可卓临城一句话就给堵回去了，没他的同意，她决不能回国。
英国人很喜欢下午茶，童莅阳入乡随俗，很快暖暖的午后端着一杯红茶安静的可以座一个下午。
她坐在办公室里，暖气打在身上令人顿生倦意昏昏欲睡，忽然间，手机铃声大作，她一惊陡然清醒过来，看见来电显示卓临城三个字的时候却又是笑逐颜开。
“临城……”都说人的心情好不好光是听声音就能知道。
“看来你心情不错。”国内的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卓临城站在落地窗前放眼望去，城市像披上了一件五彩霞衣一样耀目动人、熠熠生辉。
卓临城难得给自己打电话，童莅阳自然得卖乖一番：“我都以为你忘记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卓临城扯了扯唇、直切主题：“月亮湾你还记得吗？”
童莅阳脸色唰的惨白，月亮湾……她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个孔月慈就是住在月亮湾的。
“你……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她试探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