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绮真家的床就断了三张了。
待看到第四张床又散架,绮真气恼的叉腰道:“床又坏了?哎呀,我不管了,我的腰也会折了!”
某人讪讪的看了一眼动一下就吱咯叫的大床,满脸的不好意思,上前轻轻帮绮真揉着柔软的腰身,哄道:“再给我一刻钟,一刻钟就好了!”
绮真气得挥掌打开在她身上不安分游走的手,抚额嚎道:“话说,你···你好歹做过皇帝,后宫佳丽无数,怎么感觉你倒是几百年没碰到女人似的,你自己说说,这是第几个一刻钟?还要不要好好睡觉啊!”
某人无辜的睁着眼睛看着绮真,眼泛泪光,可怜巴巴道:“娘子,你就可怜可怜为夫吧,这长夜漫漫,不做做运动睡不着啊!”
绮真咬牙:“好,给你最后一刻钟。”
······
第二天一早,绮真腰酸背痛的来到集市上,灰溜溜在木匠铺门前溜哒,木匠铺的老板看到她,欢喜笑道:“呀,小娘子家里又来客人要加铺了,你看看,这是新做的梨木床,又大又结实······”
结实个屁啊!绮真在心里嫌弃道,每次来买床都说结实,尼玛,结果多做几次运动就散架了,若不是这镇上只有这一家木匠铺,她才不会再到这一家来买东西了,太不诚信了!
抬头不经意看到老板眼里暧昧的笑意,她的心一抖,妈蛋,看来自己扯的慌人家并不相信啊。
也是,谁家会因为来客人加铺三天两头的来买床啊,又不是开客栈的!
心里又羞又火,绮真没好气道:“今天没买床,是来买桌子的!”
气呼呼的跑回家,一看到洛恒翘着二郎腿坐在院里子悠闲的喝茶,绮真气不打一处来,抢了洛恒手中的茶杯灌了口茶,道:“你去买床吧!”
一把将面前的人搂进怀里,洛恒凑上去涎笑道:“娘子,还是你去吧,我如此身份···怎么能去买床呢?”
绮真全身炸毛般的从洛恒身上跳起,眼睛危险的眯起看着洛恒,皮笑肉不笑道:“不买最好,今晚我跟黎儿睡!”
······
当看到洛恒命人把金丝暖玉榻千里迢迢从京城搬到家里时,绮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你怎么把它搬来了?”
洛恒得意的斜靠在榻上,模样极其舒服惬意,笑道:“为夫我想了想,与其天天买床太麻烦,不如将它搬来,它可是暖玉做成的,比一般的木头床可要结实百倍。”边说,边伸手将绮真拉到榻前,一把扑倒,“娘子,你不是一向喜欢它,如今,咱们在这上面做运动,可是让你满意了?”
绮真俏脸羞得通红,正要骂他无耻,可是一看到那张俊美非凡的脸,还有那完美无比的身体,她忍不住又开始咽口水,内心控制不住燥动起来,等洛恒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她的手也软了,腿也软了,乖乖的让他吃干抹净······
两人正在酣战淋漓,突然一颗小脑袋出现在榻前,宋黎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不解道:“你们怎么又——打架了?”
一个‘又’字拖了老长的尾音,床上两人吓了动作一滞,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宋黎的小胖腿扒拉几下就爬到榻上,钻到两人中间睡下,严肃道:“娘,为了防止你们再打架,我还是跟你睡吧,如果爹爹要再打你,我帮你揍他哦!”说罢,还不忘回身朝洛恒挥了挥小拳头。
看着洛恒一脸黑线的怔在当场,绮真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洛恒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抱起产宋黎道:“乖儿子,爹爹送你到婆婆房里去睡好吗?”
“啊,我不去!”宋黎可怜巴巴的瞪着大眼道:“崔大夫说了,如果我再和他抢床铺,他会拿针扎我屁股的。”
他转头看着绮真,满脸疑惑道:“娘,最近你们怎么都爱打架啊?你同爹爹打,婆婆同崔大夫打,你们怎么总打架啊?你不是教育我不要打架吗?”
“······”
半晌后,宋黎儿四仰八叉的睡在洛恒与绮真中间,口水横流。
洛恒狠狠的磨着槽牙:“崔大夫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节制?也不怕闪了老腰!”
绮真躲在宋黎身后‘吃吃’笑道:“有其主就有其仆,不都是你带坏了样子,还有脸说人家!”
鉴于洛恒越来越喜欢宅在家里,绮真很为他的前途担忧,为了激发他的斗志,绮真决定带着他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因着宋黎要上学堂走不开,绮真只得将他托给药娘照顾,自己拖着洛恒,一路沿河川而下,来到了江南。
三月的江南,美不胜收,人仿佛走进一幅幅画卷里。
绮真一路看来一路惊叹不已,千年前的江南比她在现代看到的更美,更有诗意!
一路欣赏着路旁的美景,不觉得走进了一座风景优美的山谷,等天黑下来他们准备返回时,却发现迷路了。
绮真着急的看着越来越黑的周围,担忧道:“这深山里不知道有没有猛兽啊?”
一旁的洛恒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满不在乎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确实,洛恒武艺高强,比猛兽更禽兽······
“你这么久没有练习,武艺会不会···”荒废了。
绮真表示很怀疑。
“哦,你担心我保护不了你?”话间未落,洛恒已抱着她一个旋身就飞跃到高枝上去了。
月亮像银盘一样挂在树梢,仿佛就落在他们头顶,一伸手就能摘到手里。
绮真胆小的看了看下面,后怕的往洛恒身上贴,双腿不由自主的紧紧夹住了洛恒的腰身上,像只考拉一样趴在洛恒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某人全身一紧,看着月色下绮真恬美娇俏的动人模样,不由又欲火冲天。
“娘子,咱们好像还没试过野战,今日月色正好,深山幽谷又无人打扰,要不要与为夫在此良辰美景下,大战三百回合······”
某女哀嚎:“你杀了我吧!”
······
循着在高处看到的灯火,他们终于在山谷里发现了一户人家,两人上门求宿,敲了一会门,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朦胧灯火下,精致的小木门被人从里打开,呆看到开门的人,绮真仿佛看到了鬼一样吓得扭头就往回跑,而开门的人在看到绮真时,同样像见了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跑向自家男人,一边惊呼:“鬼呀鬼呀!”
两个男人各自携了自己胆小的娘子上前一看,不由哑然失笑。
洛恒怀里抱着吓成一团的绮真,而院子里的人竟然是因触犯朝廷被罢官免职的姚木彦!
而他的怀里抱着的却是——
暴病而死的云太妃裴云衣!
这就不怪刚才两个女的看到双方,都大呼见鬼了!
待四人双双在院子里坐下喝酒时,绮真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洛恒当上皇上后,一直感念姚木彦与裴云衣的感情,后来,他让裴云衣假死离开了皇宫,而姚木彦就被他找了借口削了官职离开了京城,成全了他们俩在一起!
说到这里,姚木彦拉着裴云衣双双在洛恒面前跪下,叩头道:“谢谢皇上当年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此份恩德,我们夫妻两永生不忘!”
绮真激动得眼泪直流,上前欢喜的拉起裴云衣的手,当年,裴云衣冒险救下黎儿,保住了姐姐唯一的血脉,这份恩情,她一直记在心里,之前听说她暴病过世,她还伤心了好久,现如今,看到她与姚木彦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她真是打心底为他们高兴!
她回身深深向洛恒行礼,道:“谢谢王爷!”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习惯叫他王爷,就如她最初遇见他时的那般。
这份感谢,不光为了裴云衣,也是为了自己,因为有了洛恒,云衣幸福的生活着,绮真心里也就放下了最后的遗憾。
洛恒目光如水的看着绮真,心里涌上无尽的暖意。
在他心里,他更加感谢绮真,感谢她坚强的活着,感谢她回到自己身边,感谢她给了自己重生一次的机会。
月华如练,月下的四人痛快畅饮。
绮真和云衣挽着手,和她说起宋黎的趣事。
“我一直跟他讲,他还有一个裴干娘很喜欢他,没想到那个小鬼机灵的很,听我说过你后,一到犯事要打他屁股时,他就大声嚷嚷‘啊,裴干娘救命,快来救救你的干儿子,你干儿子被人打了!’,啧啧啧,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裴云衣‘噗嗤’一笑,美丽的脸庞上泛起了阵阵红晕,害羞道:“等我肚子里的宝宝出生,我就带他一起去看我的干儿子和你们!”
绮真闻言惊喜的看着她的肚子,欢喜道:“几个月了?啊,你们速度真快!”
“你这是在怨为夫吗?”一旁的洛恒不知何时听到她们的谈话,冷不丁的插进嘴来。
“不,不怪你,怪我!”看着洛恒无比认真委屈的样子,绮真忍不住笑出了声,生怕招惹到他,连忙低头认错,不然今晚只怕又别想好好睡觉了。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姚木彦煽风点火道:“哎呀,王爷得努力加油了,不然等你的儿子出来,我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到时还得委屈小世子叫我儿子一声哥哥了!”
洛恒双眸微微一沉,眼底露出几分伤感,其实,一直有一个顾虑埋在心里,当年他母妃给绮真下了红花打胎,他一直在心里担忧红花对绮真身体打击太大,怕她此生再也无法再有孩子,这是他一直感觉对不起绮真的地方。
如今听到云衣怀了孩子,看到绮真满面欢喜的神情,洛恒心里不由黯然神伤。
正在此时,绮真突然犯起了恶心,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小脸都吐白了,洛恒着急的上前扶住她,心急如焚道:“怎么吐这么利害?哪里不舒服?这里又没大夫怎么办?我现在送你下山看病!”
云衣拿来热棉巾帮绮真擦脸,她突然想到什么,悄悄拉过绮真到一旁问了几句话,然后大松一口气,满面欢喜的回身对手足无措的洛恒道:“王爷不要着急,只怕是您的小世子在肚子闹腾他亲娘呢!”
“什么?”洛恒呆愣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等明白了云衣话里的意思,他惊讶的张大嘴,呆呆的愣在当场。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竟然激动得话都说不出口了。
下一秒,绮真已稳稳的坐在了他的怀里,想到刚才自己还带着她站在那么高的树枝上看月亮,洛恒的心后怕得‘扑扑’真跳,他狠狠的在绮真脸上印上吻痕,一脸严肃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为夫的眼睛半步。”
绮真:“···我要如厕怎么办?”
“我抱你去!”
“洗澡呢?”
“我帮你洗!”
“看美男呢?”
“我陪你一起看!”某人想都没想就回答,等他反应过来,狠狠的咬着槽牙咆哮道:“黎绮真,你竟然还敢背着我看别的男人!”
“呜呜呜,人家说,孕妇要多看看美女帅哥嘛,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长得漂亮!不是我想看,是帮着肚子里的孩子看的啦!”某孕妇厚着脸皮道。
“天下还有比为夫更好看的男子吗?你告诉我是谁,我保证不打死他!”
“······”
姚木彦带着云衣自动回避腻歪中智商指数为零的两个人,省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皎皎月色下,洛恒伸手紧紧握住绮真的双手,绮真低头看见他左手掌心的一块伤疤,而在伤疤旁边,那颗鲜红的朱砂痣赫然在目,她微微一愣,颤声道:“这颗痣···你当年不是挖掉了吗?”
洛恒微微一笑,宠溺的将绮真紧紧的搂在怀里,贴在她耳畔轻声喃呢:“这是你与我的千年约定,是轮回里找到彼此的印记,我怎么肯把它丢弃!”
一世情缘,永生铭刻!
——朱砂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