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璃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温柔,突然明白赵宛心为什么这么喜欢恶心人了,原来这感觉竟是出乎意料的舒爽。
赵慕璃叹了声道:“怎会?二妹可别多想了。你的好,姐姐我可都记着呢,又怎会羞辱二妹?”不过是践踏她罢了!
赵宛心咬牙想说什么,赵慕璃便道:“二妹,姐姐看你如此甚是心疼,便不多留在这了,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跪坏了膝盖,饿坏了肚子啊。”
她眉目真诚,柔声细语地叮嘱一句,这便依依不舍离开。
但还没走远,身后突然就传来了碗碟砸碎的声音,铿锵刺耳,赵慕璃冷冷笑了笑,随绿芽转回月白居。
途径半路,突然半途劫出一个人影,哭喊着扑过来抱住了赵慕璃的腿,赵慕璃吓了一跳。
旁的绿芽反射性踹了一脚没把人踹的开,这一低头,却是看清了来人是谁,当下踹的更狠,连踹了三脚重重将人踹开,绿芽这才怒道:“紫莹你好大胆子,惊了郡主你担当的起吗!?”
紫莹穿着一袭最为简陋的布衣,荆钗布裙,面上惨无人色,泪水潸满,一双白嫩嫩的手此时也已生了不少老茧,她跪地哭求:“郡主,求你把奴婢带回去吧,奴婢发誓再也不会犯一丝一毫的错误,奴婢实在在洗衣局呆不下去了啊,郡主,奴婢求你了……”
洗衣局寅时起,子时歇,的确是王府最为杂累的地方,地位低下,掌事姑姑也无一人好相与,动不动便会体罚粗婢,紫莹一进王府便是一等丫鬟,自然受不了这样的苦累,如今也是被折磨的狠了,才没脸没皮的又跑来求赵慕璃。
赵慕璃看了看她,眸底一片冷意,还是那么温柔的语气,“你也算是个伶俐人了,怎这点苦都吃不了?”
紫莹一愣,红着眼看着赵慕璃:“郡主……”
赵慕璃叹息了一声:“行了,也别哭了。”
向一旁的小丫鬟要了个装着碎银的钱袋递给紫莹,“这里有些银子,你拿着去吧,也算尽了我这主子的情分。你到洗衣局是老夫人跟李姨娘的决定,纵使我有心想把你要回来,可李姨娘毕竟是长辈,我总不能驳了她的脸不是?你素来聪慧懂事,这其中你也该明白的。”
她话音至后轻柔却闪着一抹肃杀锋芒,很快被她敛了下去,恢复那清清淡淡的模样。
紫莹她留着还有用,并不打算这么快就处理了她。
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赵慕璃却先起身绕过她离开了。
紫莹跪着一动不动,紧握着手中的荷包,清冷月光映进她眸底,泪水涟漪下,一片炽烈的恨意。
第二天一早,便传来了消息,赵宛心跪了一夜之后突然晕倒在祖宗牌位前,被送回了院子。威亲王刚下朝回来,就被赵宛心的贴身丫鬟给请了过去。
赵慕璃听绿芽传回消息时正在池畔喂鱼,她低低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回房换了身素净的足以衬托她悲伤的衣裳,素绫简簪,便施施然的往溶月楼去了。
刚走到屋外,便听到赵宛心细细弱弱的哭泣声:“爹,是宛心不对,宛心是一时糊涂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惹爹爹跟姐姐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