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时候,对于那种软硬都不吃的,我觉得需要强势一些的手段。
我约了林健东,南华帮的头目。之所以和他认识,还得追溯到五年前,帮派之争林健东被人追杀,我救了他一命。
他当时还只是给人提鞋的小弟,但这人很聪明,懂得利用人心,渐渐得势才混到了今天头目的位置。
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一年也难得约出来喝杯茶吃个饭,但他总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将来如果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健东,我需要你替我绑个人回来。”我拿过倒好的红酒,递到了他面前,碰了碰杯。
林健东笑了笑,问:“什么人?”
“他叫裴森,是个医生,市中心医院院长的女婿。”
林健东挑眉,饮了口酒,若有所思:“我知道这个人,年纪轻轻就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怎么?他伤你的心了?”
我不在意的笑了笑,点了一支烟,打趣的说:“谁敢伤我的心?你只要把他绑来就行了,不要伤他。”
“没问题!”林健东仰头将杯里的酒饮尽,补了句:“谁敢伤你的心,就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我摇晃着杯里红色的酒液,一同饮下喉间的苦涩,笑着说:“像我这种坏女人,只有伤别人的份,没有人能伤得到我,没有人……”除了他。
林健东走的时候,我提了个手提袋出来,里面有十万块现金,我说:“拿去。”
“什么意思?”林健东蹙起剑眉一脸不悦。
“没别的意思,给兄弟们的辛苦费。”
林健东知道我的脾气,只拿了手提袋里的一沓,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了公寓。
不得不说,林健东的办事效率很快,傍晚的时候,便接到了他的电话,裴森已经在他们的手中了。
我让他们把裴森送到了自己名下的一家酒店,开车赶了过去,一路上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推开房间的门之前,还在犹豫。
现在离开还可以回头,往前一步便再无退后的机会。何酥,你可想清楚了!
错了这么多次,错得万劫不复,是痛一个人受,是罪一个人抗,骂我无耻、卑鄙、下贱也无所谓,这将是最后一次,至于会有什么样的恶果,我认了。
推开门,天色已暗,窗帘半开,隐约看到窗外的万家灯火,霓虹闪烁。
我没有开灯,笔直走向圆形的大床前,床上的男人双手被手铐锁在床柱上,昏暗的房间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脸俊秀的轮廓。
给他喂了药没多久,他从昏迷中挣扎着醒了过来,药效还没上来,他的脑子清醒着,力气也很大。
“何酥!你究竟想干什么?!”他质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质问道。
我竟是胆怯的心脏紧缩了下,但很快平静了下来,我伸手轻抚过他嘴角的伤:“我都说了不要伤你,可还是把你弄伤了……”
他恨恨的别开了脸,厌恶的闭上眼不愿再看我。
“我并不介意你恨我。”
他嗤笑了声:“恨?像你这种女人,连恨都不配,你以为我会浪费感情去恨你八年?”
“我们算起来,一共认识十年,还有两年……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
我在他身边轻轻躺下,他警惕的转头看向我:“你!离我远点!”
“裴森,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很久了。”我睁大着眼睛,迷茫的盯着天花板,过往如同放映机,那些泛黄画面一一浮现在我脑海。
“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没关系,我还是要说。”我笑了笑,看他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对不起,裴森。其实八年前我就想对你说的,可是一直没机会。”
“如果‘对不起’这三个字,可以换回我妈的命,我会考虑原谅你。所以,我不接受你的任何道歉。”
“阿姨的死我很遗憾,可那毕竟只是意外,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都是我咎由自取,这些年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快乐,时常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可是你也有伤害我,即然是彼此伤害,你又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他嘲讽的笑了笑:“指责你?在你何大小姐的眼里,我的指责算什么?你向来我行我素,不顾别人的感受,这就是你恶劣的本性!”
“在你眼里,我一点好也没有吗?”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艰难的开了口:“有,不过那一点好早就被你的恶劣磨得一干二净。”
我翻身伸手抱过了他,他很排斥我的靠近,可是双手被铐着无能为力。
“何酥,你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下贱?”
我低笑了声,不在意的靠在了他的怀中:“你觉得这些对我还重要吗?”
他冷哼了声:“也对,你连污蔑别人强暴你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在乎这点脸面。”
“那时,我年少无知,也不懂什么是爱情……”
“够了!!现在还来说这些做什么?”
“好,我们不说这些,来说说你的妻子,她对你好吗?”
裴森气息微喘,面色充血,字句透着隐忍:“好与不好与你有什么干系?!你竟然……给我下药……”
“如果不给你下药,你又怎么会乖乖就范?这药性很烈,不信的话你尽管挣扎。”
“何酥!何酥!!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他气得浑身颤抖,双眼布着血丝,温文尔雅早已被此时肃杀之气所代替。
“你又撒谎,说了不恨我,心里却还是恨得这么深。”我轻吻了下他的唇,他竟是立即有了强烈的反应。
他的神情很复杂,却让我赏心悦目:“裴森你知道吗?平常你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做任何事情都出乎年龄的成熟自律,我很讨厌你装模作样,心底明明很生气,却要假装得无所谓,明明很开心,却不动声色的装深沉。”
“我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开我,何酥,你会后悔的!”他怒斥着,懊恼得几近抓狂。
“我已经后悔了,在你离开的那一晚,我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裴森无力抵抗,似乎想要激怒我:“你是不是贱得慌?还是说,你有受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