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急切的沈毅,沈千寻淡定的多了。
“你的伤,上官将军已经跟我提过了,大夫也说了,没什么大碍。”
沈毅是带兵打仗之人,没那么多拐弯抹角,咬文嚼字的心思。
“我回来,是想问你,你跟皇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哥哥既然已经知道了千寻的伤势,那自然也应该知道,千寻的伤,因何而来。皇上念我救驾有功,所以特赐我入宫,陪伴圣驾!”
提到慕容旭的时候,沈千寻眼里,欣喜漫溢。沈毅熟悉这种眼光,初见上官熙时,她眼里的星光,不比如今黯淡。
“可你已经是有婚约之人!”
“哥哥莫要糊涂了!”
沈千寻起身走下床榻。刺客的那一刀,扎的不深,大夫给上了药,包扎好,如今除了牵扯到时还有些疼痛之外,活动跟正常人没有分别了。她就站在沈毅跟前。
“千寻并未出阁,也未婚配。何来的婚约一说。”
沈毅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心急,说错了话。
的确,慕容旭当着那么多人面,否定了沈千寻跟上官熙的婚约,他若是再三纠结于此,那不是有违圣意吗!
“你真的决定要进宫?”
家里能有人入宫为妃,照理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用上官熙的话来说,就是光耀门楣。可沈毅却不是,从听到沈千寻要入宫的消息那一刻起,他便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或许,旁人不明白,但他的那点心思,沈千寻却明白的很。
“哥哥,千寻入宫,是皇上的意思,圣意难违!”
沈千寻一句圣意难违,将沈毅后面的话,通通堵在了心里。
远在深宫的长孙明月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已是隔天了。
这天,上官仪称病,未上早朝。朝堂之上,一些对事件有所耳闻的大臣,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长孙明月听到风声,几经查问,终于将事情弄了个水落石出。
“荒唐!”
长孙明月恼怒的拍下桌子,力道之大,以至于把手上的金丝护甲都给崩断了。
“太后息怒!”
皙竹捡起断裂的护甲,放在一边。又朝地上跪着的小太监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那小太监早吓坏了,见皙竹让他走,磕了个头,赶紧退了出去。
“太后,小心气坏了身子。”
皙竹端着一杯茶,站在长孙明月身侧。她是长孙明月的陪嫁丫鬟,长孙明月进宫多久,她就陪了多久。感情,自然是跟一般主仆不一样的。
“光是哀家不生气就行的吗?”
她接过皙竹手里的茶,抿了一口。也许是因为心情太差,茶入口,只觉得苦涩至极,长孙明月将茶杯搁在一边。
“皙竹,你说,皇帝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呐?”
言语之间,满是叹息。
“太后,皇上还年轻,迟早,他会明白的。”
皙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主子。太后跟皇帝之间的矛盾,远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罢了!”
长孙明月又是一声叹息。
“你让人去告诉皇帝一声,晚膳后,来一趟寿宁宫。就说,哀家有事要找他商量。”
“是,太后!奴婢这就去。”
皙竹跪安,退了出去。屋内只留下长孙明月一人,她怔怔的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神情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