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附在上官紫菀耳边低语了几句,主仆几个一齐回宫去了,刚进屋坐下,来喜便进门来报,说是许太医来了。
“微臣参见莞贵人!”
许清远每一次称呼莞贵人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总是隐隐作痛。
“方才在未央宫,清远哥哥可有诊断出什么病症来?”
上官紫菀微笑着让他起身,她依旧称他清远哥哥。
“微臣仔细检查过贞妃肩上的伤,并无大碍,而且,根据伤口愈合的程度来看,当时伤的应该并不严重。”
虽没有人主动提过要他相帮,但许清远对着上官紫菀的时候,还是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看到的,查到的全盘说了出来。
而他的这个结论,像一块大石,在上官紫菀心里,激起了千层浪。直到许清远离开以后,上官紫菀还在冥思苦想,她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小主,尝尝这刚做的桂花糖糕,是用咱自己院子里的桂花做的。”
湘楹端着碟子进门的时候,上官紫菀依旧撑着头,眉头紧锁。
“小主……?”
湘楹又唤了一声,才拉回上官紫菀的思绪。
“额……?”
“茯苓跟半夏两个姑娘,也真是有心,一大早就去采集了新鲜桂花,特意制了这桂花糖糕。”
茯苓?上官紫菀的脑子里,好像有个地方通了一点。
“茯苓呢?”
湘楹见她如此紧张,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就把茯苓给叫了来。
“茯苓,你把我们在誉满楼遇刺那天,你送皇上离开时的情形,再跟我说一遍,越详细约好。”
茯苓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请安,便被上官紫菀问蒙了,转头见湘楹更是一头雾水的模样,静下心来,努力回想起当日的情形。
“奴婢那日,领着皇上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在出巷口,到朱雀街的时候,幢上了贞妃娘娘……奴婢正想跟贞妃娘娘相求的时候,又出了一个刺客,贞妃为了救皇上还受了伤,之后我们就一起回了沈府……。”
茯苓尽量详细的还原当日的情形,就差连拐了几个弯都忆起来了。上官紫菀听完之后,眉头锁的更紧了,突然之间,她一下子激动的跳了起来。
“你刚刚说,你是在哪遇上的贞妃?”
“朱雀街。”
茯苓虽不知自己主子今日这是怎么了,但还是无比肯定的回答道。听完,上官紫菀快步走到书案前,铺开纸笔,湘楹见状,立刻上前替她研磨。
没几分钟工夫,寥寥几笔,京城主要的大小街道,已跃然纸上。上官紫菀的脑中,所有的疑团,也随着这福简单的勾勒,瞬间解开了。
看着跟前站着的两人,还是一脸蒙圈,上官紫菀又提起笔,比划了起来。
“你们看,国相府在靠进皇城的东边,贞妃从富贵街回沈家是最近的路,她怎么会出现在誉满楼附近的朱雀街呢?朱雀街跟沈家一南一北,距离甚远。”
“小主的意思是……?”
相对于还没转过弯来的茯苓,湘楹显然已经明白了上官紫菀的意思。
“只不过,单凭这一点,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瞬间,上官紫菀解开疑团的那股惊喜劲,退了不少。
“除非……,”她突然想到些什么,看向茯苓,“你可还记得当日刺客行刺的细节?”
茯苓这会也已经明白过来一点了,沈千寻特意绕这么一大圈,一定是别有用心的。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突然间大叫一声。
“我想起来了,小主,当时贞妃被刺了一刀的时候,那个刺客显得很慌张,扔下刀子就跑了?”
慌张?逃跑?上官紫菀至今犹记得,那日誉满楼的刺客,各个训练有素,视死如归。若那人真是冲着慕容旭去的,又怎么如此不堪,除非……。
“茯苓,你还记得那人的模样吗?”
在上官紫菀心里,谜底已经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