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克妻的名声,她可有觉得恼怒与不公?
苏晚荷心下呵笑,面上却无甚表情的摇头道:“自我应下回府的那刻,就再没有害怕的权利了。”
她抬眸看着苏老夫人道:“老夫人要说,就一起说完吧。”
苏老夫人点头,混浊的眼中闪过满意的道:“如今的安阳侯府,掌权之人早已不是安阳侯,五年前,侯府继室夫人的双生二子,因与世子起了争执,离家出走后,自此,一直了无音讯。而隔年,安阳侯不知何故,既是将侯府大权,全权移交给了冷天翊,做起了闲散侯爷。”
“冷天翊在接手侯府的同时,更是得圣上赏识的着他,继续掌着安阳侯曾掌过的西京十万骁骑军营。”见她眼露明白,苏老夫人无奈一笑,“如此得天独厚的一个人儿,自是人人想要得以攀结。当初便是我苏府能得以攀上,也只是因着仪贵人在怀子时,着已到议亲年岁的兰儿进宫,当着圣上的面,戏言了两句而已。”
介时的仪贵人正圣眷在宠,冷天翊又极得圣上的心。对于冷天翊原配死后,一直未正经找过续弦,圣上自然也曾有心思虑过。
苏府根基不是很深,苏君锐身为翰林学士,又常伴君旁,圣上对他,自然相对比较了解。与其让那些世家勋贵得逞,还不如选了苏家。
如今的苏郁兰不足两年,眼看着又将赴前任结局,京中暗传的克子克妻之事,不管真假与否,这渐有的扩大之势,怕少不了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圣上顾及这带克的名声,往后,自是不好再随意指人前去赴死。
“如今的北安城中,盯着那位置的,可都是一些名门世家沾着皇室的人。”苏府,也自然不想轻易的将那个位置让出。
苏晚荷绞着手中绢帕点头。
苏府自然不想拱手相让,仪贵人生得皇子,娘家根基不算太深。
就算不能争得大位,但有一依傍的权贵,不说远了,光圣上的宠爱,就不会少了。
将来就算有争储的危机,她身后有掌兵的侯府,得以巴结的人,自然也不会少。
都说联姻是最好的政治绑缚,苏郁兰现在活着,宫中的那位自然放心。
可一旦她死了,这后继而来的所绑之人,可就要另移主儿了。
至于前任留下的那个长子……
想着那个孩子,苏晚荷摇头苦笑不已,那么个弱小的孩子,若不加以精心教养,怕是……
她极不安的将手绢越拧越紧。
她可以拼着性命去牺牲,却不能让着自已的母亲与穆哥儿,跟着一起置身险境。
不然的话,她当初的应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苏老夫人见她拧眉的重了几丝呼吸,就幽深了眼眸的道:“仪贵人关乎着我苏家的将来,兰儿也是我苏家子孙,加之安哥儿,确实不能随意交与一人。”
所以,她们才看中了不得不选择依傍苏家的她!
就算她想生了异心,在身无一物的情况下,又是在侯府那样的环境里,至少几年内,得靠着苏家慢慢站稳脚根。
几年后,她就是想要动手,也只能徐徐图之。
苏晚荷不语。
苏老夫人则暗了眼神的道:“是兰儿看中的你,她将兰馨院让给你,又着我们好生待了你的母亲与弟弟,为的不过是想以诚心,能互换的将心比心。她为人父母,你为人子女,该是最能明白这想护亲人一世安康的想法。”
是,苏晚荷暗叹,她确实没有权利加以指责。
可那小小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