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维风并不是那种只会说说的人,就在秦维风踏出娴赋居的第二天,就派了十几名家丁把娴赋居包得水泄不通。
顾名思义是禁足,然而这里面怎会没有几丝监视的味道?
南苑。
柳姨娘碍于秦维风昨晚停留在她的院子里并没有对秦颜说些什么,然而秦维风前脚踏出南苑,后脚就把秦颜叫进了主屋。
“啪”一道声音打破了南苑清晨的宁静。
秦颜不可思议的看着柳姨娘,捂着左脸,愣愣的看着对面还是温温柔柔的人,眼泪啪啦啪啦的就掉了出了,带着鼻音道:“娘?”
默默站在一旁的容依,眼观鼻鼻观心。
柳姨娘还是那淡然的摸样,轻声道:“谁让你自作主张去娴赋居的?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教训够?就凭你那点伎俩就会让秦心栽在你手上?跟你说了多少次,只要皇宫中那位和掌握朝阳国半壁江山的刘国丈不倒,你就永远屈尊在秦心的脚下,你父亲为何对你千般宠万般爱?还不是你是他心爱的女儿,你只要让你的父亲好好疼爱你就对了,其他的事情为娘自会为你安排。”
柳姨娘淡淡的看了一眼秦颜,随后便轻轻的摸了一下秦颜的左脸,道:“颜儿,是你的娘一定会替你枪过来,不用脏了我颜儿的手。”眼中尽是心疼。
秦颜满脸委屈的看着柳姨娘,不过她知道柳姨娘并不是轻易动气的人,只是这次肯定是扰了她娘的计划,便轻身跪在地面上:“谨听娘教诲,这次是女儿鲁莽,还请娘亲消消气。”
柳姨娘看着秦颜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盈盈起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秦颜,说道:“颜儿,你要记住,在这丞相府永远只会是你爹做主,你知道太子昨天明知道秦心受了冤为何还不给她主持公道吗?”
柳姨娘看着秦颜,秦颜思索了一会儿,猛的抬头,说道:“难道是碍于爹爹的颜面?”
柳姨娘微点头,轻叹道:“虽说朝阳已立了储君,并且立得是名正言顺,可皇子并不是太子一位,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皇帝的这几位儿子个个深藏不露,更何况后宫中还有几位手段了得的妃子,而阮贵妃就更甚,后台强大到能和皇后比拟。”
秦颜有点不懂了,要说太子为了朝堂上的事让她爹爹支持她还说得过去,可是娘亲说这些做什么?便问道:“可是这和秦心有什么关系?”
柳姨娘淡淡看了一眼秦颜后,便坐了下来,翻出两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后,便说道:“关系大了,秦心是皇后的侄女,可是这次远在渝州的阮家却想与丞相府联姻,一个是皇后的侄女,一个是阮贵妃的侄子,偏偏还是第一世家的家主,颜儿,你说这里面的关系大吗?”
柳姨娘轻声说完后,避而不谈了,随后便对着秦颜说道:“颜儿,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你何必去找说不定哪天就没命的人的麻烦。”
秦颜似非似懂的点了点头。
柳姨娘看了一眼秦颜,说道:“回房去抄十遍素女经。”
秦颜闻言,望着柳姨娘,咬了咬嘴唇,微低着头说道:“是,娘亲。”说完便起身,退出房间。
而跟着秦颜一起来的之双之微都双双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平时只有在看见秦心后柳姨娘才露出阴冷的摸样,平时对谁都很和蔼,可是,她们是知道,柳姨娘的手段并不比夫人差。
柳姨娘看了一样冷汗都出来的两人,轻声说道:“念你二人对颜儿是真心的,这次便饶了你们。”
之双之微一听,刚刚还有点模糊的眼睛,瞬间一亮,这就是说她们不用死或被发卖出去了?两人高兴的跪在地上,边磕着头,边说道:“奴婢谢夫人。”
柳姨娘淡淡望了两人一眼:“去门口跪三个时辰吧。”
二人起身,弯着腰,恭敬的说道:“是,夫人。”说完两人便退出了房间。
容衣看着两人退出房间后,才走到柳姨娘的身旁,拿着桌上的茶壶给柳姨娘重新倒了一杯茶后,才说道:“夫人,说这些给小姐听会不会早了点。”
柳姨娘不以为然,只是眉头轻挑,说道:“颜儿性子太浮躁,先把她的性子压一压,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十几年都是个软弱的死丫头就几天的功夫就像变了一个人?”
容衣微楞,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那个死丫头身后一定有人,并且是直击我们而来。”柳姨娘用小指上的指甲轻挑了茶杯中的茶叶,带着点阴冷的说道。
容衣闻言,微微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宫。
御书房。
皇甫卿像往常一样下朝后在御书房整理奏折,旁边站着的和通突然对着皇甫卿的耳边说了几句,然,皇甫卿淡淡的看了一眼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和通,轻声说道:“退下吧,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放进来。”
“是,陛下。”随着一丝尖锐的声音想起又落下,和通便带着御书房中的宫女和太监退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随后只见御书房内,一道黑光一闪,大殿内便跪着一名黑衣男子,拱手对着皇甫卿说道:“启禀主子,太子妃一事,已有着落,太子妃的死因果然有蹊跷,属下觉得事关重大,便白天来禀告主子,还请主子赎罪。”
皇甫卿闻言,轻声开口道:“恕你无罪。”
“皇陵中的太子妃的仙体是假的,属下经过多方调查,埋在皇陵中的女子不是太子妃李氏。”男子说着顿了顿:“属下无能,东宫太子府属下并查不出关于太子妃的事,只有从太子妃的棺木查起。”男子声音带着沉闷,然,男子说完后,御书房的气压就变了变,只是对于跪在大殿中央的男子并没有什么影响。
皇甫毅恰好手中拿着折子,啪的一声便见着折子飞奔大殿内大理石上,皇甫卿喉咙压着口气,说道:“好啊,都是朕的好儿子啊。”
皇甫卿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便又听见低下人说道:“太子妃死前京城中流出一些流言,但是放出流言的人像是人间蒸发般,不知从何查起,好像被人刻意抹去般。”
皇甫卿眼睛闪了闪,问道:“什么流言?”
“说太子妃是被皇后娘娘逼死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皇甫卿深邃的眸子,有几丝严厉,随后便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退下吧。”
“是。”随着声音落下,大殿内像没人出现过。
只是,这个时候,御书房门外出现了一道婉转带着端庄气息的声音:“和公公,本宫找陛下有要事相商,还请和公公通告一声。”
门外停顿几秒后,就听见和公公的声音:“还请娘娘稍等。”
吱呀一声,皇甫卿便见着和通规矩的走进来,低着头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甫卿眸子一闪,说道:“请皇后进来。”
“是。”说完便退出大殿。
这时,只见身着铁锈红撒亮金刻丝凤凰宫装,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华丽无比,来人很庄重的给上位者福了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皇甫卿见着低下的人,便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向皇后,向一边的宫椅走去,坐下后才说道道:“悦兰今天心情甚好?突然来朕的御书房了。”听着有几丝打趣的味道。
皇后看着眼前的人,从做夫妻以来,这人随时都会给她颜面,就算后宫佳丽三千,面前的人还是对她宠爱有加,皇后笑了笑,只是这宠爱的后面谁知道有没有她父亲的关系?
皇后莞尔,笑着说道:“皇上何出此言呢?”
皇甫卿那双经过岁月洗礼过的眼睛,眯了眯,看着刘皇后,说道:“看朕的皇后一脸容光焕发就知道了。”
皇后闻言,说道:“皇上可知道半月后有什么大事吗?”
皇甫卿愣了愣,说道:“有什么大事吗?”
皇后听着皇甫卿说的话后,笑了笑,走到皇甫卿并起的宫椅坐下后,才说道:“皇上何时记性这么差了,还有半月不就是阮贵妃的寿宴吗,臣妾是想问你,是不是还像往年一样大办。”
刘皇后说的笑嫣嫣,要是别人听了,一定会觉得这真是一个当家主母的风范。
可是,倾听者毕竟是一国之主,皇甫卿看向刘皇后,轻柔的说道:“悦兰啊,所以说这么多年朕这么尊重你,这后宫你管理得井井有条,孝敬母后,还从来不亏待朕的其他女人。”皇甫卿说着像是在感慨什么,便拿起刘皇后的手拍了拍。
刘皇后也是听着皇甫卿说的话,心中轻笑一声后,便说道:“是啊,臣妾也是许久没有见皇上这么对臣妾说话了,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
皇甫卿闻言,暗沉不见底的眸子,随之一闪,握着刘皇后的手没有说话。
顿时御书房内,气压低了许多,刘皇后带进来的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没有过多久,皇甫卿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着刘皇后说道:“太子妃也去世有段时间了,毅儿是不是应该另娶一位了?”
皇甫卿看着刘皇后说道,让刘皇后心一突,这个时候怎么突然想到了毅儿?便问道:“皇上可是有选着的人了?”
皇甫卿盯着刘皇后的面容,没有说话。
刘皇后被皇甫卿看得有点瘆人,便问道:“皇上?毅儿可是犯了什么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