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歌只道:“我到是不在意这些个吃食,想吃什么,就自己掏银子去买,每个月月钱有十几两,吃两个小菜还是吃的起的,你也莫要想多,这孝期可是三年整,茹素也是应当。”
简氏还欲再说些是非,苏倾歌便哼哼两声扶着脑袋说:“哟,我这头又晕上了,能否劳烦太夫人扶我去躺会子?自从那次流血过多之后,就见天儿的头晕!”
简氏只得扶着她回了榻上,两人又东一句西一句扯了些有的没有,也就散了。
简氏离开后没有多久,便有王姑娘院里的小玉前来说:“太妃娘娘,我家姑娘留两位苏小姐用饭,邀请您一道前往。”
苏倾歌只扶着额有气无力道:“我这身子也不利落,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替我谢过你家主子,改天请她吃酒。”
小玉点头,转身离去。
苏倾歌暗道这一顿饭吃下去,怕又是有好戏可以看了!
果不其然,太阳快要落山之时,这姐妹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着回来,没一会子,就不停的往那茅房里跑。
“哎哟,我这肚子好疼啊,阿姐,快帮我们请个大夫罢!”苏倾城跑了五六回之后,腿就开始发软,说起话来,中气都没有之前足了。
“这是吃坏肚子了?”苏倾歌问。
“没有吧?”苏倾城有些心虚道,饭桌上王姑娘到是说过这冰碗不宜多食,否则不利于脾胃,可她二人平素哪里见过这等稀罕吃食,故而吃起来也没个轻重,哪成想当真应了那句话!只这贪嘴儿惹下的事儿,怎好道明?
“阿紫,叫人请个大夫来给苏家小姐瞧瞧病。”苏倾歌吩咐了,阿紫便径自去请。
只那大夫还未来,就见小玉领了一队侍卫,风风火火的进来。
“太妃娘娘安!”小玉给苏倾歌请安,而后道明了来意。
“今日我家姑娘遗失了一对价值连城的宝珠,已向王爷请示过,各房各院理应配合搜查,还请太妃娘娘行个方便。”
苏倾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苏氏姐妹的神色,见她二人并无异色,心道这王姑娘下手果然够直接,拉肚子还不够,还得叫她们顶上个手多的名声,这要是传出去,苏家人可是里子面子全丢了个干净!
“你家王姑娘今日要没到过这院子,又怎么有什么宝珠落在我这里?”
“许是不小心被谁带进来的,也不一定呢?”小玉看了看苏氏姐妹,眼里的不屑尽现。
苏倾墨年纪小,哪里受得了一个丫鬟这般轻视于她?正要扯开嗓子辩上两句,只听苏倾城将她拦下道:“阿姐,让他们搜吧,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也得还个清白来。”
苏倾歌摇头,心道这两姑娘到底还是嫩了些。
“那你想如何搜?”苏倾歌问。
王姑娘要怎么玩儿,只要火不烧到她的身上,苏倾歌只当不知情,她与苏家人本就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坐山观虎斗,才是她最喜欢玩儿的。
“太妃娘娘自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奴婢纵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扰了太妃娘娘的清静,只领着侍卫去客房里搜一搜也就是了。”
“呵呵,清静?罢了罢了,去吧,还我个清静也好。”苏倾歌挥了挥手,就见小玉领着侍卫出去了,苏氏姐妹连忙捂着肚子一道去了。
她们原本胸有成竹,只是当侍卫当面自她们枕下搜出那两颗硕大的宝珠时,脸色立时煞白起来。
“不可能的,我们明明就没有见过这东西!”苏倾城急急道,后背已是出了一层冷汗。
“也许就是因为没有见过,才想要据为已有了?这对宝珠可是王爷送于我家姑娘的定情信物,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什么货色,竟敢打这宝珠的主意,姑娘好意请你们过去做客,可不是叫你们去做贼的!”小玉声色俱厉。
苏氏姐妹这才知道怕了,若是王爷怪罪下来,会是什么下场?
可她们明明很冤啊!但是谁又相信?人赃俱获的事情,百口也莫辩!
“你胡说,我们明明没有!”
“有没有,不要跟我说,去跟我家姑娘和太妃娘娘说吧!”说着,小玉示意侍卫押着她们出去。
院子里王姑娘早已沉着脸进来,与苏倾歌客套着。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太妃娘娘,只因为这宝珠对我实在是太过重要……”
苏倾歌微笑道:“理解理解。”
“姑娘,找到了。”小玉走来,双手奉上那对珠子。
王姑娘接过,宝贝似的贴在胸口,嘴里念念有词:“谢天谢地,多谢菩萨保佑,还好找回来了了!”
“这……”苏倾歌望向那苏氏姐妹问。
“阿姐,我们没有,我们吃好饭就回来了,那东西压根儿就没见过!”苏倾城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难不成是我家姑娘的宝珠长了腿自己走到你枕下的不成?”小玉翻了个白眼道。
“小玉,住嘴。”王姑娘温温柔柔的说。
“打扰了,太妃娘娘,令妹……许是一时兴起……呸呸呸,不对不对,一定是我这珠子不小心沾到了她两个的衣角,这才被带了进来,到是误会一场,二位小姐怕是还不知情哩?”王姑娘将宝珠收进怀里,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呵,还当真是长了腿儿啊!衣角沾的,可那么大一对儿宝珠,要多大的衣角才能沾得动哦?
明面上说是误会,实则是坐实了她两个偷盗的事情,又成就了自己宅心仁厚的名声,一箭三雕!
“姑娘……”小玉似是不服气。
“好了,回了吧,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懂一点事儿!”王姑娘道,朝着这院子里一众人等微微一笑,而后款款而去。
“阿姐,我们真的没有!”待人走远了,这苏氏姐妹才敢大滴大滴的落起了泪。
原本是花了大价钱想要从王姑娘那里套话,结果却被摆了一道,还无处伸冤!
“就像人家小丫头说的,有没有,并不重要,现在你们应该明白,这深宅大院里,可并不是那么好生存呐!好在她也没跟你们计较,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以后小心点着,往后几天莫要急着和府里头的主子们结交,凡事还是要讲究个机缘!”苏倾歌趁机便又将她们给拘在院子里,王姑娘这一家伙下来,她可就可以安安稳稳过几天好日子了!
苏氏姐妹也吓得够呛,当下只老老实实回了房,静待大夫过来给她们诊治。
王姑娘虽然并未追究这事,只一夕之间,这件事情却在这王府里头传了个遍。
第二日清早,几乎所有的家丁下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哎,你知道吗,太妃娘娘那两个妹妹,啧啧啧,当真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好摆在房里的东西还能自己长了腿儿!”
“长什么腿,我看是有人多生了双手,只是我们王姑娘为人厚道,不跟她们一般见识罢了.。”
“你说咱们太妃娘娘怎的就摊上了这么两个妹妹?”
“这有什么稀奇,龙还生九子,各有不同了!”
“到是可怜了太妃娘娘,挺好的名声给毁了。”
“太妃可怜什么啊,可怜的是王姑娘好吗?她一个孤女,处处受人排挤也就算了,竟然连个商户之女也来打起了主意,你们说,那两个到底是何居心啊?”
“你们不知道吗?外面都传遍了,都说那两个女人将来是要嫁给王爷的,哈,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她们那德性,咱们王爷会瞧得上?”
当阿紫将这些谣言说给苏倾歌听时,苏倾歌只淡淡的笑了笑,而后拿出那盒子伤药叫阿紫给她抹上,大宴宾客的日子很快就要临近了,她这伤口愈合的速度还算不错。
“想办法搞来王爷的宾客名单。”苏倾歌道,她想利用仅有的几天,好好研究一下这名单之中有哪些贵妇是可以结交起来,为她所用的。
“名单在王爷手里,奴婢怕是没办法可想。”
“什么名单?”谢淮紧绷着脸走进来,脸带来一身低沉的气压。
“那个……我是想着要个宴客的名单,心时有个数,到时候也可以避免失礼。”
“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实话,也许我真的会把名单给你!”
苏倾歌眼珠子转了几转,道:“平素老呆在这深宅大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着实孤单的紧,便想着结实两个差不多的命妇,有事没事儿也好有个去处,聊两句家常,不然,长年累月的,也是难熬。”
谢淮一听她这么说,心里便开始计划着哪一日要带她出门去兜上两圈,莫真要闷坏了才好。
“舍近求远做什么?想要出门,找我不是更便利?”
“……”
便利你大爷!苏倾歌叫他一句话给堵住。
“女人家的事情,当然还是找女人家来说的,您日理万机,怎能浪费王爷宝贵时间?”
“谢王府还少了女人不成?”
女人自然是不少,可哪一个是良善之辈?她苏倾歌可没有九条命来给她们玩儿!
“这……怎么一样,我作为谢王府的太妃,同那些个命妇打交道,也不光是家长里短的闲话,要知道很多时候,您如果想知道个什么,或是想要传达个什么,这枕头风可比什么都有用!”
“呵,本王要传达个什么,还需要人家吹枕头风才可以达成?若是如此,这一方百姓哪里来的百年安生?”
“……”
聊不下去了!!!苏倾歌暗里深深吸了口气,笑道:“是是是,王爷您天生将才,这南湖一带在您的庇护之下,只会越发的昌盛繁荣,本太妃说错了,您……今儿不忙?”
这是在赶他走??谢淮不悦的蹙眉。
“昨儿个桑桑丢了东西你知道?”
呵,想不知道也难啊!
“您是说那对儿被衣角沾过的什么珠子?”
谢淮便沉着脸不说话,他百忙之中挑出点时间来陪她说说话,这女人极是敷衍态度叫他心里如同堵了块棉花。
“呃,王姑娘不是说只是误会么?”苏倾歌看他一提起王姑娘,便甩脸色给她瞧,心里也不大舒服起来,这位爷眼光还真是独特,那么个挑事儿精放在身边几十年如一日的宠爱,啧啧啧,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误会?呵!”
“呵,呵呵!”
见谢淮脸上那抹嘲意,苏倾歌便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心道王爷你眼瞎难不成还要叫别人跟着你们一道瞎了不成?
只这动作做完,又醒转过来,眼下可不能惹这位爷生气儿!于是收了脸上的嘲弄,笑眯眯的说:“这事儿过了就过了,既然王姑娘那里没甚损失,我那两个妹……”
苏倾歌后头的话还没说完,谢淮抬手打断道:“你当爷闲的?”
“……”可不就是闲的嘛!
苏倾歌还待再说什么,只见那头位总管匆忙而来,附在谢淮耳边细语几句,谢淮板着脸,看了苏倾歌几眼后甩袖而去。
苏倾歌暗里松了口气,拍着胸口一再的告诫自己,得温柔!得随和!得低调!她是后娘!做小伏低的后娘!
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便打算去喝她那罐子汤药,远远的,就又瞧见简太夫人扭着腰儿过来。
苏倾歌扶额,在这院子里头挑事精真不嫌多!
“太妃,今日太阳不错啊!”
苏倾扯开嘴角,笑得牵强,太阳错或不错,关她什么事儿!
“咱快进屋里吧,别叫太阳给晒了去。”
“……”
“太夫人,今天怎么有空?”苏倾歌懒懒道。
“哪能没空了!这见天儿的锁在屋里,可不是空得骨头都痛了!”
苏倾歌坐回榻上,随手拿起本话本子就翻了起来。
“那不如看点闲书,打发打发时间罢,我叫阿紫抱两盘瓜子来磕磕。”
“呵呵,我那屋里,这玩意可只摆在恭桶旁,完事儿还能扯下两张善后。”
“……”
“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您怎么看?”简太夫人一面说着,一面还伸出头去四下张望了下,生怕她两个这等机密落入了别人的耳中一般。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看啊!”她就要给简太夫人跪下了,当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去挑拨离间啊。
“依我看,你那两个妹子就是冤枉的,她们过来做客,王姑娘又怎么会将那等重要的东西拿出来示人?不得好好藏起来嘛!哎,这王姑娘手段也太毒辣了,她就是奔着您来的!”
“奔我来做什么啊!我吃的不多啊!”苏倾歌一脸茫然的说。
“哎哟我的姐姐,你这脑子里到底长的什么啊!这是吃不吃饭的事儿嘛?”简太夫人一脸的痛心疾首。
“那……是什么事儿?”
“她啊,就是利用你两个妹妹的单纯,好陷害你,叫你在这里府里头没脸。”
“这么严重?”
“可不是嘛!”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少吃一点?”
“……”简太夫人要吐血了,这什么太妃?这么笨的人为什么能安然活到今天?又是怎么给当朝太后看上嫁进来的?
“吃饭这种事情,在我看来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名节啊姐姐!这没了名节,没了威望,往后谁还把你当正经太妃供起来?”
“供我起来做什么?我又不是菩萨,吃饭这事儿才是顶天的大事儿了,你那日不也说了,吃两天白菜豆腐就受不住的,可我是顶顶喜欢白菜豆腐,那嫩生生碧碧绿的叶子,往那肉汤里一滚,白豆腐要事先和着五花肉先炖上个把时辰,啧啧啧,那滋味儿!”
“……”简太夫人就快要崩不住了,吃吃吃!怎么没把你给吃死!!!
见简太夫人一脸吃屎的表情,苏倾歌乐了,连忙又添了把火道:“不如今儿就叫阿紫做这道菜,满满的做上一锅,咱们可以吃一天呐,你也留下来吃呐?”
简太夫人清了清嗓子,站起来道:“我就不用了,您慢慢儿吃吧。”而后快步离去。
苏倾歌长叹了口气,呢喃了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书房里谢淮正襟危坐,脸上挂一抹淡淡的笑容。
“老王爷的事情,你怎么看?”慕承右手执茶杯,纤长的指尖微微转动着手里的紫沙杯子,脸上淡淡。
慕承乃是北溪城慕王府世子,与谢淮私交甚好,且南北二城向来是皇上眼中的肥肉,他二人只有紧密合作,齐心协力团结在一起,才能保一方平安。
“估摸着是想借此挑事儿,我爹中下的两种毒均来自你北溪,慕世子,我们要不要演一出好戏来给他们看看?”谢淮道。
当时陆阿为验尸之后,他便大体上明了,只怕王府里早有蛰伏数年的细作,目地,在于挑拨他谢王府和慕王府的关系,坐收渔翁之利。
“你想怎么玩?”
“当然是他们想我们怎么玩,我们便怎么玩儿了!”
慕承挑了挑眉,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道:“好啊,不过……我听阿为说,倾歌在你府上?做了你后娘?”
呵,倾歌?谢淮嘲弄般的扯了扯嘴角,心里渐渐涌出怒意,那蠢女人勾男人到是把好手!
“是啊,是啊,要不是那回机缘巧合,我还四处寻她了,这妮子也太过份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害我白白担心许久!”陆为一脸笑意说。
谢淮便沉着脸瞪了他一眼,陆为一愣,继而眨了眨眼又道:“我是说……呃……太妃娘娘,呵呵。”
“到底怎么回事?”慕承自动忽略了谢淮脸上的那抹郁色,只当他是为着公事烦忧。
“也没甚紧要,太后将其赐婚于我那老爹,只新婚当日,我爹就遭了毒手,不过,谢王府也定然能叫她一世无忧。”谢淮道。
“这样……”慕承说着,站起来便道:“我还住原来那院子么?”
“那院子太妃住着,你还是住……”外院两字还没出口,慕承便接道:“旁边的也成,阿淮你忙吧,我先去休息会。”说着快步而去。
“我和你一起。”陆为站起来跟上。
谢淮无奈,好友兼盟友的这点要求,他没办法拒绝!只好对萧寻道:“你去跟太妃说,没事不要出来乱晃,好生呆她房里养病就是。”
萧寻点头称是,谢淮便脚下生风,快速跟上那慕承,而后道:“不如先去吃饭吧,这一路劳累。”
“可行,阿为,你去叫太妃一起。”陆为正待转身,只听谢淮道:“还是勉了,太妃身上有伤,这会子还在忌口……”
慕承一听,也不待谢淮后面说了什么,快步就朝那碧翠院而去。
谢淮长袖底下手掌紧紧握成拳,眼中的阴郁都要遮掩不住,这蠢女人,到底是招了多少人惦记!
碧翠院里苏倾歌下头疼不已,送走了简太夫人,苏氏姐妹又过来哭哭啼啼的找她诉苦。
“阿姐,我们是亲姐妹,你可不能不管我们。”苏倾城道,若是不打破如今的局面,她们在府里头便永远抬不起头来,可若是没有苏倾歌的身份帮衬着,她们又如何能翻身?
“我是没给你们饭吃?”苏倾歌问。
苏氏姐妹摇头。
“那我是将你们扔去别的院子里任由你们自生自灭?”
那二人又摇头。
“那你们到底在哭什么?”
“阿姐,我们不能就这样认输啊!”
“那你想如何?”
“势必要扳回一局才好。”
苏倾歌便嗤笑道:“你当真以为我这个太妃的名头在王府里头有用么?姐姐我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别的话莫要说了,日后有机会再说,现下你们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下一回丢的,可就不是脸面这么简单了!”
苏氏姐妹还欲再争上两句,抬眼便见院门口三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快步而来,二人精神一振,立时收了脸上的泪意,用那袖子抹了把脸颊,面露微笑看着他们走了进来。
“倾歌……怎么回事?伤着哪里了?”慕承大步踏进去,将苏倾歌拉起来就左右打量。
苏倾歌眼前一亮,嘴角不可自抑的上扬。
“宋二,怎么是你!”她眼角微湿,这人是这些年里,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那年如果不是出手相救,她苏倾歌只怕都已经在怡红院里挂牌接客了!
“到底哪里受了伤?你感觉怎么样?”慕承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心疼。
“没事儿,就胸口上撮了两个洞!”
“什么?”慕承一听,脑子忽而翁了一下,什么叫没事儿,胸口撮了个洞而已?于是下意识就要扯开她衣裳去查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