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
顾绍渊才回到的落院。
见着里间床榻上睡着的人,眸子中尽显惆怅,从腰间摸出伏虎形状的令牌,失笑……
随后便落坐在花梨大理石大案旁,翻阅起折子。
身影被烛光拉长,摇曳的晃动着。
许是顾绍渊看着手中的折子入神,慈北走到他身旁,他都没有惊觉。
看着烛光下有暗影的俊脸,慈北上前一步,蹲下身,抱住男人的腰迹,猛的吸一口气,“旭尧、”
“嗯。”颔首看着眼下的人,眸中微闪。
“你是执迷还是糊涂。”
男人闻言,大手抚着女人的长发,轻声道:“执迷或者糊涂,又怎样?”
你便能放下你心中的仇恨,我又能越过西越的朝堂,然后我们相守在一起?
慈北大大的吸了一口回绕在鼻腔的淡香,眸子轻闭,“明天、你忙吗?”
“不忙。”低沉的声音落下,大手捧起慈北的小脸,“想出去看看?”
“我听说北地有片海棠林。”
顾绍渊看着深邃的黑眸,慢慢凑近,“听说?司礼监的情报网?你经常听着我的消息?”
磁性的声音,让慈北的心微微一颤,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看着我。”
两人四目相对,顾绍渊在慈北的眸中看到了柔情,慢慢的,他俯身,在凑近她唇的时候,低沉的声音稍稍带着暗哑,“这几年不是我一人在思念是不…”
未尽的语声淹没在她满是情意的吻里面,顾绍渊看着轻闭的眼,慢慢的把她圈在怀里,微冷的舌滑入她口中,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啊!
……
次日一早
顾绍渊早已起身,外间站着两排的丫环,看着坐在文案旁批着折子精气十足的王爷,个个脸色都微红,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在看着她们手中端着的锦衣华服,和华丽的首饰。
全都是为里间还未醒来的姑娘准备的。
真是羡煞她们了,能得到王爷的宠爱,真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分。
顾绍渊批着折子,眉梢带着笑意,轻声道“放下,全都出去吧。”
“是。”众丫环道。
一排排的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对着顾绍渊福了福便退了出去。
慈北眉间轻动,慵懒的睁开眸子,摸了摸身旁早已冷了的地方,眼中的睡意全无,“旭尧?”
正提着笔的大手顿住,“嗒”的一声,毛笔便掉落在折子上,而提笔的主人早已走进里间。
“吵到你了?”
慈北见着站定在床前的人,柳眉一皱,“你、没出去?”
顾绍渊噙着一丝邪笑,掀开被子便把慈北抱起,往屏风里走去,“你不是要去海棠林?更完衣我就带你去。”
身无寸缕的慈北被放进满是花瓣的浴桶,眸子中尽显复杂之色,看向顾绍渊,眸中尽显笑意,“好啊。”
男人嘴角一扬,便是转身向屏风外走去,可就转身的那刹那间,眸子显出冷意又有着隐隐的苦笑。
去外间拿着一套大红的长锦衣,嘴角一扯,绕过屏风。
慈北见着顾绍渊手中的大红锦衣,柳眉一挑。
一盏茶的时间,慈北感觉皮都要泡白了,看着一旁站着深色不明的人,“你要看着我换装?”
“有何不可?”男人嘴角噙出一丝漫不经心的轻笑。
“哗”的一声,慈北起身便是取过屏风上的白色汗巾裹身,踏出浴桶,顾绍渊见着踩在地毯上的芊芊玉足,眸子加深。
走上前,在慈北的耳边低沉道,“为夫替你更衣。”
话音还回绕在慈北的脑中,眸子见着男人认真的俊脸时,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任由顾绍渊从肚兜到里衣,在到外面的大红的长锦衣。
棕色的丝线在大红裙摆处绣着奇巧遒劲的枝干,金黄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
顾绍渊拿起一根暗红色的宽腰带,认真的系着女人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给人一种妖娆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淡红色的敞口纱衣。
在把自己腰迹上的一块红血玉佩系在慈北的腰间,看着脸色还是一点苍白的人,拉着慈北的手就向外间走去。
把慈北按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看着铜镜中的人,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喜欢吗?”
慈北看着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梳妆台,鼻子酸酸的,眸子微闭,再次睁开眼,还是一池的淡然,莞尔一笑,“旭尧。”
“嗯?”
“你知道我不喜这些的。”
顾绍渊饶过这个话题,轻声道,“经常听人说,描眉绾发,有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思。”
说着看着镜中的人,继续说道:“我替你挽发。”
也没有得到慈北允许,顾绍渊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小心翼翼的梳着。
这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演过无数次,现在真实的为她挽着发时,才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挽成一个简单发髫,大手拿过梳妆台上摆着的一根略简单的玉簪子,轻轻的插在发髫间。
拿起眉黛,轻轻的描着慈北的柳眉。
慈北的心隐隐作痛,她这次去扬州是不是去错了?
头顶上传来一阵暗哑,“尤儿啊,我们把夫妻之间该做的都做了,那我们是不是夫妻了?”
慈北鼻子一酸,眼睛也为之一酸,这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