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轻笑:“殿下说笑,燕景可不敢嫌弃殿下。”
“是不敢还是不能?”
南玉珩问,而燕景眸底掠过一丝诧异,他往日之后南玉珩打过一次交道,也在那次领教他的厉害睿智,今夜,这人到有些不同,情绪起伏貌似颇大。
难不成是因身后的女子?还不待他想通透,又听南玉珩开了口。
“孤还有事,就不和燕世子多言。”
转身,他沉着嗓音:“你还不走,是想在燕世子这呆上一晚不成?”
姬鸢清起身,对燕景作了一礼。
两人将上马车,她整个人被他拽住,重心不稳,摔倒进他怀里,他略显冷淡的嗓音传出:“孤只不过不看你一会,你就这般急不可耐的想找男人解闷?看来你倒真是耐不住性子。”
片刻,他未听见她的嗓音,问:“为何不解释?”
“若是殿下相信奴,奴自是不用解释。”姬鸢清想从他怀中起身,这般姿势太过暧昧,亦极为不舒坦,可她刚一动作,南玉珩手指便使劲扣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孤为何要信你!”南玉珩贴近她的脸颊,嗓音冷冷:“孤只信眼睛看见的,难不成你还要说方才和燕世子坐在一起的非你不成?亦或是,你想让孤装作未曾看见?”
哑口无言。
他手中一动,“砰”的一声,姬鸢清背脊被摔在门板上,疼的厉害,就连车夫都有些惊诧,不由得将马儿赶得慢了些。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南玉珩欺身而上,直接将她压在门板上。
伸出手禁锢在那狭小至极的空间。
他的气息直接传遍全身,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你这般模样,如何让孤信你?”
“奴知错。”
她不想与他用这般亲密的姿势,别过脸不去看他的眼,嘴中喃喃:“奴不该擅自离了席位。”
南玉珩半眯着眼,手指攀上她的脖颈。
她喘息着,却在下一刻猛地收紧,姬鸢清憋着一口气,直接上不来,眼眶蓦地瞪大,脸色憋得酱紫,暗夜中,只有隐隐约约的月光透亮。
“求孤。”
求他?
姬鸢清眸子猛地缩了缩,在眸底汇聚成一道淡芒,她不开口,他并未有松手的意思,分明是想将她给掐死。
“奴求、殿下!”
他依旧不曾动,手依旧紧紧的捏在她脖颈处,姬鸢清挺不住,眼神涣散,直接晕了过去。
南玉珩怔了。
缓缓的看向那双手,又看了看晕过去的人儿,确认人没事后才斜倚在软榻上,用手遮眼,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情绪更是晦涩莫名。
回到府中,南玉珩让弄情等人将姬鸢清扶了回去。
“姑娘这是怎么了?”
“醉酒。”
抱琴的问话本就是无心之言,未想到南玉珩会回答一句,惊得后背起了身冷汗,低下头认错,再抬眸时南玉珩的身影早就不在原地,直往书房去。
将姬鸢清放进榻上,弄情突地指了指脖颈处:“抱琴,你看那是何?”
抱琴看了看,五指印记清晰,眼珠子乱窜,忙回:“殿下说是醉酒,那便是醉酒形成,你可明白?”
“是。”
书房内。
南玉珩扫了眼桌上的本子,坐在椅子上,脑海中却想起那四个字“奴求、殿下”,她竟然求他。
活着,就这般好?
她的眉眼掠过脑海,他微微阖上眼,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
“笃——殿下,紧急公文。”
有人敲门,却无人应。
屋外的人,不曾离开,只因,他是见着南玉珩进了屋这才过来的。
“殿下,属下在屋外候着,殿下何时想见属下便唤属下进来。”
半个时辰后。
南玉珩才缓缓道:“进来。”
那男子浑身都有些发冷,幸好内功深厚,这才不受寒,见到南玉珩后忙将公文呈上。
将公文看罢后,南玉珩伸出指尖抚了抚眉心。
“东陵的三殿三日前下已入咸阳,你们如今才将消息给孤?”这话,听不出喜怒,却将那男子吓得不轻,连忙跪下请罪。
“殿下恕罪,东陵三殿下为人狡猾,诡计多端,是以逃过……”
“你跟了孤这般久,应当知晓孤最不喜的就是说辞!”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
南玉珩将公文放在桌上,站起身,满身的冷气:“责罚?呵,去刑堂领三十杖。”
男子叩拜:“谢殿下从轻发落。”
三十杖,在军机卫中是最轻的罚,他还真受得住。
“刚灭了西凉,其他各国按耐不住,如今的南蜀不能再受战火,东陵、北周来南蜀定有深意。”南玉珩抬眸,将那公文放进火烛前烧了:“另东陵不仅三殿下过来了。”
“属下得知,东陵九公主的车架已至郾城!”
南玉珩指尖轻碰:“和亲。”
……
子时。
姬鸢清床榻旁多了抹人影,那人伸出手拂过她的脖颈,似带着一些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