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感觉脸上,零零星星的凉意,头昏脑涨,周身酸疼,冷的浑身直抽抽,蓦地一个温暖的物体靠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向前凑了凑,半天才缓过气,眼睛掀开一条缝,有一丝微弱的光透了过来。
迷蒙眸子四周打量,映入眼帘的是残破土坯墙,外面下大雪,屋里下小雪,怪不得脸上一凉一凉的,呼呼的风声从裂着嘴的墙缝里钻进来,吹的她脸生疼,家徒四壁,一张破桌子,几张残疾的板凳和身子底下这张床,除了这些,再也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床前还时不时有老鼠尬舞。
这是哪儿啊,脑子快速运转,勉强记得,和辅导员去山中参观刚出土千年古墓睡美人,被她头上宝石吸引,咋一迷糊就到这儿了,这肯定是睡在了山民家吧。
朦胧中看到面前躺个人,背对着自己,头发很长,肩膀很宽。
“这位阿姨,这是哪儿啊?”燕七看到是长发,想当然的以为是个女同志,一定是这家的女主人。
背影动了一下,没出声,咦,难不成不喜欢被叫做阿姨。
“姐姐,我老师去哪儿了?”燕七打定主意,再不成就喊她小妹妹,虽然她块头是自己两倍大。
那姐姐还不吭气,只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燕七伸手推了她一下,那个“姐姐”突然一侧身,燕七的手就滑向了她光裸裸的胸口上,忍不住拧眉片刻,心里对她充满了无限同情,又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缘分啊。
这胸像被熨斗熨过的一样,比自己的还平,感觉对方胸口一起一伏,还嗯了一声,皮肤慢慢变热,这是生气了不成。
“对不起啊,姐姐,没关系的,先天不足后天来补,可以隆胸的。”她说完更怕了,这不是揭人家的短吗,低着头,不敢看她,怕她一巴子把自己呼死。
半天没听到回声,燕七抬眼一瞧,只看到一张脸黑漆漆的,嘴巴毛毛茸茸的男人,正傻呆呆地看着她。
她惊呼一声连忙后退,身体像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又直直的躺了下去,才看到自己被布条包成粽子,这得费多少劲才能把那几块布条,弄的又硬又脏又臭,大喊:“啊,有鬼?”
“你谁啊?”燕七心里发怵,警惕的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个凑不要脸的,敢把我绑起来!”拿起枕头对他砸了过去,抓住他又挠又咬。
史木生愣了一下,“嘿嘿,你醒了?小心点,你身上有伤,是我给你包扎的。”他憨傻傻的笑着,一张脸黑的发亮,如果是晚上,指定只能看到两排大白牙。
“我是你相公呀,你是我媳妇,你可是我两个包子换的!”他抓住她为非作歹的手,无比的诚实。
“相公?”燕七惊讶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开什么国际玩笑,赶什么时髦,现在还有人叫相公。
“嗯!”史木生重重的点点头,十分认真。
“你先放手!”她连男朋友都没有,一醒来和一个长头发的男人睡一起,他搞艺术的吗?不然怎么这么古怪,又住这么“特别”地方。
不,这一定是梦还没醒,淡定,燕七索性又躺了下去,没事的,对,是做梦,因为她出校门是艳阳高照的春天,现在是天寒地冻的雪天。
“是的,很确定!”史木生眨眨明亮的大眼睛,很诚恳的说。
怎么还有人说话,掀起眼帘,还是那个人,这个是原始人吗?演戏啊?她被辅导员卖了,不可能,那是她爸,一瞬间脑海里出现无数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