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旺财脸蛋通红的蜷缩在床上,气息奄奄的样子和平时的机灵淘气判若两人。
史氏在一旁手足无措,枯黄的脸上变得苍白,看到木生,像看到依靠一样:“木生,该怎么办啊?”
山里贫穷偏僻,生了病看不起大夫的,特别是孩子,哪怕很小的病也可能要命,现在天又晚了,到城里城门肯定已经关了。
“娘,别担心!”他走向前,一摸旺财的额头,好烫!
旺财嘴唇干裂,可怜巴巴的喊了句:“爹,七姨!”
“愣着做什么,赶紧准备凉水,麻布!”燕七回头对史氏说:“娘,你去厨房煮些生姜水加白萝卜红糖!”
史氏如梦初醒:“哦,哦。”要是平时燕七使她干活,她指定大骂,这次却很听话。
燕七用湿麻布敷在旺财额头上,又问:“木生,家里有烈酒吗?”
“没,没有!”
“那烧些水来。”
木生准备了一大盆温水,燕七把旺财脱光放在盆里,不停的给他擦拭身子,又喂了姜茶,史木生看她神情专注认真,那种笃定和自信,使她看起来特别夺目,特漂亮。
一直折腾到深夜,终于退烧了,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又帮他把了脉,“今晚应该没事了,明天你早点进城抓些药回来,别抓错了。”
燕七拿出纸写到:金银花六钱,芦根十钱,淡竹叶三钱,生甘草三钱。
史木生折起来放好:“放心吧”,忍不住好奇,“你懂医术?”
“嗯!”燕七躺在旺财旁边,眼皮变沉,“我爷爷就是老中医,从三岁就教我认药草,十岁就陪他出诊,十五岁帮人看病……”
“你有家人?”木生疑惑。
“我只记得这些,我好像失忆了!”燕七声音越来越小。
“先别睡!”木生喊醒她,快速出了房间。
片刻端了一盆温水过来,笑说:“七七你的脚也受伤了,用温水泡一下,再涂些药酒。”
燕七看他伸过来手,有些扭捏,“我自己来!”
话刚落音,脚就被他拉了过去,并脱掉鞋袜按在盆里,按摩青紫的部位。
第一次有人帮着洗脚,她还是个雏,难免会不好意思,特别是他有些粗糙的手,抚摸她细嫩的肌肤,让她心底特别的酥。
注视他乌黑的头顶,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男人长得帅,也没啥用的感觉。
史木生忽然抬头,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荡漾,燕七心底一颤,忙咳嗽几声掩饰尴尬,“好了!”
史木生瞳仁收缩了一下,帮她擦干脚,又涂上药,“我可从来没伺候过人!”
“谁让你伺候了!”燕七脸一红,突然想到这古代,女子的脚好像不能随便给人家看的,看了,就得视这个男人为夫,完了,自己都没拒绝,他肯定要误会了。
斜瞅了他一眼,感觉他的手一顿,长长地睫毛抖了抖,似乎要抬头,燕七清了一下嗓子:“我困了。”说完躺在旺财的一边。
木生勾唇,躺在旺财的另一边,困意来袭,也慢慢睡去,只是睡梦中两个人的手都慢慢的放在了旺财的身上,而他的大手敷在她的小手上。
雄鸡一鸣,天色大亮,阳光从破败的窗户里照了进来,燕七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长了毛灰的放大锅底,侧卧并单手支头,望着她娘俩。
“看什么啊?”
燕七有些羞色,倒霉儿子一脚踢在他支撑的胳膊上,卧槽,这下惨了,胳膊被踢开,身体失去平衡,整个压在她身上,并亲在了她的额头,唇瓣还动了几下。
两人都是一愣,燕七最先回过神,一把推开他,“死沉死沉的,起开,都刺挠了。”抓了抓发烫的额头,翻身背对着他,心却扑通扑通的跳。